“清平子,林子大了,難免有幾隻爛鳥,我待會就處置了他們。”
“幾隻?”清平子抬手往窗外一指,“我知道段將軍忙,應該沒有四處走走看看,幾隻!你去問問你們家那些文武大臣,全天下都是這種爛鳥!打著祝壽供奉祈福的名義,一張成本不到一塊錢的畫,賣出上千的天價,這是開過光,還是能顯聖啊?拿不出就殺人劫財奪物。從上到下一層層盤剝,喝著黎民的血,啃著黎民的肉,吃的飽飽的,黎民苦不堪言,都是血淚。還有報紙、新聞上說的什麼畫像產業園,銷售額已突破100億,很自豪是嗎?這就是你所謂的祈福?你說借了錢就不用死人,現在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到底死了多少人,死了多少無辜黎民!你們天齊王朝簡直爛透了,已經病入膏肓,沒救了!”
段凝後退了一步,無言以對。
鎬京的情況她了解,外麵一路上的情況,況奉直雖還沒有回來,也電話彙報了,她確實辜負了清平子的錢和信任。況奉直他們開車出去,自然要開著車回來,沒有一起坐飛機。
“算了。”清平子擺了擺手,“我知道此事與你關係不大,看不見也就罷了,看見了是真氣人。人類文明走到今天,科技越來越發達,真實的情況卻是連你們口中所謂的封建社會也不如,甚至在我看來,恐怕連奴隸社會也比不上,人家奴隸王朝的君王,也少有這樣欺辱奴隸,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是禮部員外郎史加冠,我下去會會他。”段凝望著遠處汽車裡走出來的人,轉身往茶室外麵走,拿出手機撥號,“將都督,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打擾你。是有一些事,我看見彭著升司馬在這邊辦差,想向將都督借他用一用。好的,多謝將都督,那你休息,不打攪你了。好,再見。”
她收起電話,對跟上來的清平子道:“中軍都督府派了幾個營司馬領兵,借調到刑部辦差,負責處理那些對竇太後不敬之輩。彭著升就是其中之一,也負責京兆大酒店的安全,就在樓下。”
“刑部真是好大的手筆,看起來對太後不敬的黎民遍天下了嘛,竟要借調幾個營來用,得有上萬兵士吧,一人殺一百,還不得過百萬。”
“清平子,你彆一直這樣陰陽怪氣行不行?我知道現在大齊的事看起來挺鬨心,我也覺得可笑又可悲,但沒有辦法不是,要是有法子,你們還有什麼用?刑部隻是幌子,被逼的沒辦法。天天四處亂跳亂查,領頭亂闖入人家屋子裡抓人的是禮部的人,刑部和中軍都督府的人隻不過跟在屁股後麵處理人而已,他們根本做不了主,也不敢說話。”
“禮部尚書是什麼來頭?”這事禮部確實有資格管,而且拿著“聖慈皇太後”之名當令箭,一般人真不敢說話,不然非得弄死你不可。
“年希維,竇太後竇氏一族的姻親,大齊十部尚書之一,就他跳的最歡,你明白了嗎?”
“史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居民小區,搞得烏煙瘴氣。現在京兆大酒店住著外來賓客,不少是他朝來賓,看起來像什麼話?我們大齊不要臉的嗎?”兵士開路,段凝等人走了進去。
“原來是段侍郎,下官拜見大人。”史加冠象征性的對她拱了拱手,“如果下官沒有記錯,段大人是科部侍郎,怎麼突然插手禮部之事?此事年大人是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