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現在在賓館裡,我、我這心裡不大踏實,有些怕。”周邦耀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是真話,與現在的岑若心接觸,絕對是在刀尖上跳舞。當然,反正找他也是為了這事,不如痛痛快快承認。
“我也在鎬京,將地址發給我,待會過去。機靈一點,彆讓她被人發現,不然大家都要玩完。”
“好、好的,多謝老板,多謝老板。”周邦耀點頭哈腰,沒想到這麼順利,待清平子掛了電話,終於鬆了口氣,編輯了賓館地址發過去,靜靜等著。
“周主任,你找了誰?可彆將你賣了。”當然不想死,不然早就可以死了,岑若心心裡也七上八下,既希望有人能幫到自己,又怕被人出賣。她連周邦耀也不敢完全信任,何況他人。
“我的老板,沒想到他也在鎬京,待會過來,或許有辦法讓你出城。”
“你的老板?”
“還記得去年正月裡陪我們演解門門主臧文公的列先生嗎?他是天泰的人。我在那邊遇到了他,讓我在他的公司裡上班,家裡馬上又開一個超市,已經在裝修,也是他的地方,現在衣食無憂,是一個好人。”
“列……那個長頭發的年輕修仙者?他還有公司?”岑若心還有些印象,主要是一個比較搞笑的年輕人,大家後來還常提起,當做談資笑料,卻沒想到人海茫茫,周邦耀竟會在異國他鄉遇上他,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對,就是他。他的公司很大,擴張的很快,業務涉及到方方麵麵,自身也有很大的影響力,在天泰很吃的開。就如去年所見,他很隨和,也很善良,見到我後,一直幫我,我們一家子都很感激他。”
天泰王朝、天泰王朝,岑若心想了想,試探著道:“那……有法子去天泰嗎?”反正周邦耀也在那邊,家人沒了,朋友也不敢去打擾,以免害了他們,隻有他還算一個可以投靠的熟人。
她心裡當然七上八下,就算清平子是周邦耀口中的善良人,現在可是掉腦袋的事,也不知會怎樣,但沒有退路的時候,什麼爛泥枯草都想抓著試試。
“不行。”周邦耀想也沒想就拒絕,“你現在被通緝,坐不了飛機,過不了關卡,怎麼去?列先生是修仙者,或許可以帶你離開鎬京,這是極限,彆去害人。離開鎬京,王朝這麼大,什麼地方不可以棲身?以後的路,自己走吧。你記著我的號碼,待通緝淡了些,再想法子,或許可以離開大齊,尋個安身之地。”
“我明白了。”岑若心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失落,但正如周邦耀所說,隻要離開了鎬京,還不是天高任鳥飛。
看著差不多放下戒心的岑若心,周邦耀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一個個不是很高傲嗎?要骨氣嗎?現在怕了?也想逃了?我早就告訴你們,生命隻有一次,要珍惜,彆不知天高地厚,一個個全當耳旁風。有不少人在背後或譏諷、或記恨我去天泰,我知道,都知道,不想與你們一般見識,眼不見心不煩。”說著,語氣變軟了些,“這次回來,本想找大家聚一聚,吃頓飯,順便問問你婚事的安排,不然我不會來鎬京。”聲音陡然又高了些,“你們一個個都是混蛋,死的不明不白,都是混蛋。”
岑若心終於捂著臉哭了出來。
口氣雖然不大好,但心是熱的。這幾年跟著周邦耀,受他照顧,有他把關,從來沒有犯過錯,幾乎每年都有獎金,日子也過的好,對他本也充滿感激,更沒想到竟敢在這種時候冒險幫她,她對自己剛才的無禮感到羞愧。
“你在這裡坐會兒,我去給你找點吃的,順便看看能不能買些衣物日用品。看看你這鬼樣子,簡直丟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