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培帶人闖進來,大辦公室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村民扭頭見了氣勢洶洶的來人,嚇得跳了起來,退到牆邊,麵色大變,不敢亂動。
“關大人,屬下正在詢問關於夜半闖入黎民家中作惡的案子。半夜到黎民家中打人、抓人,無法無天,令人發指,屬下正說要去給大人彙報……”
“這件案子性質惡劣,影響巨大,我會交給屈副都頭牽頭處理,你就不要過問了,專心將詐騙一案辦好。”說著,關山培對跟著的工捕一揮手,“帶走!”嚇得村民差點往辦公桌下麵鑽。
韓箐單手一撐,翻過辦公桌,擋在村民與工捕之間,道:“關大人什麼時候開始親自插手具體案子了?屬下真是受寵若驚。不敢勞煩屈副都頭,我會將兩件案子一並辦好交差,請大人拭目以待。”
“我說——這件案子交給屈副都頭處理,不想再重複第三遍。”關山培腳步緩緩逼近。
“救、救我!”村民渾身顫抖,縮在韓箐身後,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呂小小急忙對韓箐使眼色,其他工捕則進退兩難,不想卷入神仙打架中。
“韓助理,詐騙一案後續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工作量巨大,你們忙不過來,就把這個案子移交給屈副都頭處理吧。”一直不過問具體事情的範疇也走進辦公室。
就這片刻功夫,屈雲鵬已經指揮工捕,將其他村民從審訊室裡搶了過去,在外麵呼天搶地嚎叫,現在就剩下這個村民。
“範副都頭,所以,黎民來捕衙報捕也不敢,是嗎?”韓箐伸手將身後的村民拉到身側,“常樂縣捕衙,什麼時候變成比螻蟒幫派還令黎民懼怕的執律之所,這還是為民請命的捕衙嗎?還算是王朝工捕嗎?”
“韓助理,這裡是不是為民請命的捕衙,我們又算不算王朝工捕,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也由不得你在捕衙自行其是,目無王法。對於你目無律紀,不尊重領導的個人英雄主義行為,我會向魏郡、冀州捕衙彙報,好自為之。”
和當年一模一樣,村民看了韓箐一眼,眼中露出絕望的神情,隨之放開手,腳步踉蹌往外麵走。本來就不該來捕衙,一群重蹈覆轍的白癡。
白癡!
看著村民的背影,韓箐胸口仿似被重錘猛然一擊,就在關山培帶來的工捕要銬他時,一把將他拉了回來,道:“我會上報京機閣!”
“你敢!”關山培怒指韓箐,真是豈有此理。
“喲,大清早的,彆這麼大火氣,來來來,大家喝杯涼茶壓壓火。一家人,吵什麼吵嘛,傳出去讓人笑話。”清平子揚了揚手裡提著的包子、油條、豆漿、粥,有個屁的涼茶。
關山培將手放了下來,有所收斂。
他昨日聽韓箐提過後,專門打聽了一下,景門榮譽長老清平子果然是京機閣偏將,這是比一州刺史還牛逼的職務,更有監督大權,這個“監督”可不是口頭上隨便說說的監督,要是強為韓箐站台,他也翻不起浪,多少有些心虛。
清平子將大袋子放在辦公桌上,伸手打開,提了一個小袋子出來遞給韓箐,道:“還沒吃早飯吧,來來來,先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辦事。”隨後又將食物分發給呂小小他們及那些染血村民,隻忽略了關山培等人。
“關大人、範副都頭、屈副都頭,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會來,準備不足,請見諒。”清平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揚了揚手裡的油條,咬了一口,看著那些提著早點尷尬不敢吃的工捕與村民,“都吃啊,待會涼了。也彆嫌棄,早上不好買炸雞、漢堡、肉夾饃,將就著吃吧。對了,關大人,你不是要帶人辦事嗎?帶走吧,趕緊帶走,可彆想什麼事都壓在韓助理身上,要是把咱們韓助理累壞了,虎翼將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