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箐白了他一眼,道:“一家人隻剩下他一個,滅門血仇,張勉輝現在恐怕對一切甚至生死都已看淡,得好好想想,如何處理這個事。還有那些被抓走的村民,現在不知怎麼樣了,真是麻煩。關山培那一關肯定過不了,看看,現在不報去郡裡都不行,非得請雷大人出手不可。”說著,撥號。
不用韓箐操心,快到中午的時候,關山培接到了冀州副史臧立科的電話,讓他立馬組織行動組,配合梁珂,展開對梁薄的營救工作。
通知各副都頭、捕頭開會,關山培看著滿臉憔悴走進會議室的刁貞珍,心裡暗笑,肯定是她們受不了了,所以找臧立科幫忙,希望快點救出梁薄,不然非得被張勉輝搞成特等殘廢不可。
參加會議的人到齊,在關山培示意下,屈雲鵬站到了前麵,手拿投影筆指著投影上的照片,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被綁架的受害者,西鄉郡梁家的梁薄,也是在座刁貞珍女士的次子,梁副督郵的侄子。上周六,刁女士帶著兒子回娘家玩耍,下午開車去了雲頂度假村,梁薄就是在那邊失蹤。根據我們的初步判斷,綁架梁薄的人,乃是十年前雲頂村的村民張勉輝。由於是在度假村的監控盲區失蹤,也沒有調取到有用的監控數據,目前無法得知綁架的具體……”
“屈副都頭,打斷一下,梁薄失蹤,沒有證據,如何判定為綁架?”
以京機閣偏將身份列席會議的清平子,看著提出疑問的駱仁傑,微微一笑,人家說不定已經看了幾天視頻,隻是不敢拿出來而已。
“至於如何判斷,我自然會說,駱捕頭不用著急。”屈雲鵬看了刁貞珍一眼,投影筆一按,下一張圖片出來,兩根染血手指,“這是綁匪寄給刁女士之物,經過基因信息比對,屬於梁薄。而且,刁女士還收到了綁匪的勒索電話,開口就要五百萬。”說著,手指敲了敲牆壁。
韓箐看了角落裡的清平子一眼,不知索要五百萬是真是假,就算是真,梁家肯定也不可能給,這不是普通的綁架勒索,是討報血債。
彈墓殺人的新聞,時常被人報道,張勉輝知道是大概率事件,隻是找上彈墓的途徑問題。試想一下,如果他拿到了五百萬,會發生什麼?
沒錢的時候或許會猶豫,彆說五百萬,就是五十萬,已經對刁家、梁家恨到骨子裡的張勉輝,如果拿到了這個錢,一旦找上彈墓,那就不是一個梁薄這麼簡單,而是整個刁家、梁家全族都可能死在彈墓手裡。
刁家、梁家不會這麼傻,絕對不會花錢贖人,甚至舍棄梁薄也在所不惜。
一個孩子的母親,當被逼到不敢用錢買自己兒子性命的時候,是可悲的,也是可笑的。
“如何確定綁匪是已經撤銷的雲頂村村民張勉輝?”範疇問道。
“經過勒索電話的聲音比對,還有其他的信息,大家請看。”屈雲鵬說著,投影翻過,是西鄉第一學校的論壇截圖,貼子是刁貞珍摟著梁薄肩頭的微笑合影,備注是八個字:我的兒子,高考,加油!後麵有一個評論被紅圈圈了起來,隻有“垃圾”兩個字,投影筆點了點兩個字,“大家都知道,不同的學校會發起不同的方式,讓家長為孩子即將參加的高考加油助威,這是梁薄就讀的西鄉第一學校的互動方式,同學和老師會在下邊評論,加油助威。我們查過這條評論的賬號,屬於張勉輝。張勉輝,曾在工地搬磚,工廠裡打螺絲,也做過清潔工,一年前,到西鄉第一學校做安保,看起來踩過點,早就盯上了來自梁家的梁薄,懷疑是一起有預謀的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