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條,未經請示批準,擅自進入檔案室,偷走十年前卷宗,乾擾調查組辦事,嚴重違背工捕執律原則,知律犯律。”韓箐手機播放視頻,給屈雲鵬看了幾眼,那是他在檔案室偷卷宗被拍的視頻,“至於其他的,你心裡清楚,進了審訊室,咱們慢慢聊。”
“你去年下來沒多久,就在走訪公路邊當年相關的村民,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就是為了這事下來的吧?若非你是景門弟子,去年就死了。”屈雲鵬似乎反應了過來,看了駱仁傑一眼。韓箐他們不是白癡,怎麼可能不關注當年的卷宗,他們一直沒有去提,就是為了算計人。他之前就覺得那些摸走的卷宗似乎有什麼問題,現在終於有些明白,像是模仿偽造。如果沒有料錯,之前的原始卷宗早被提走,握在手裡,背後冷眼旁觀哪個白癡傻蛋會自己走入陷阱,“當年發起此事的胡家已經死絕,你們為什麼還要咬著不放?”
“無辜受害者眾多,黎民需要一個公道,作為工捕,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丁保中將手搭在被銬住的屈雲鵬肩頭,“當年的事已差不多還原,隻是證據還不夠齊全,屈雲鵬,好好表現,爭取減輕懲罰。”
梁珂、屈雲鵬先後被捕,關山培戰戰兢兢。
次日一早,雷立楓從魏郡趕來,代表冀州與魏郡捕衙,再次重申對屈雲鵬的逮捕審問,並警示常樂縣工捕,引以為戒,勠力辦差,做好工捕本職工作,隨後宣讀委任狀,常樂縣捕頭駱仁傑升任副都頭,接手屈雲鵬所有工作,整個捕衙為之震動。
關山培再次成為擺設。
上台發表任職演說的駱仁傑,望了一眼含笑鼓掌的韓箐,幾乎說不出話來。
韓箐自己知道,十年前一案了結,她就會離開常樂縣,過不了多久,就會代表景門前往南方三州任要職,根本沒必要與駱仁傑爭一時之短長。
消息傳到審訊室的時候,屈雲鵬終於明白,自己才是個笑話,韓箐他們比他想象中更加老成,就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那些工捕還不拚命辦事,以求升職加薪。
……
“震大人、丁大人,石子灘鎮傳來消息,發現了張勉輝。”韓箐走進辦公室,將一個監控視頻放給他們看,一個遮裹嚴實的人,戴著半舊草帽,騎著一輛三輪車,行走在鄉村公路上,“車上有異響,執勤巡邏的工捕剛開始沒在意,後來總覺得有些不對,所以將畫麵傳回來比對,確定是張勉輝,他們已去追三輪車。”
“丁大人,你留在捕衙,我親自過去。”
震山河對她使了一個眼色,韓箐會意,轉身出去聯係人。
二人到了樓下,聚合眾工捕訓話十多分鐘,大隊人馬才開車離開捕衙,奔向石子灘鎮。
“在裡麵?”車隊停在豆筋廠外麵,震山河問那些圍在外邊的工捕,隨後看了臉色很不好的刁貞珍一眼。因為是解救她的兒子,為了應對張勉輝可能提出的無禮要求,所以將她帶了過來。
這個豆筋廠,就是之前韓箐他們發現埋屍體的地方,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因為事件逐步明朗,需要的信息收集完全,工捕便也離開這裡,沒有再守,沒想到張勉輝竟殺來這裡,之前大家都沒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