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弘舉看著完全失態有可能暴走的關山培,望了監控一眼,見丁保中沒有任何指示,隻注意著關山培,防備他在審問室裡動手。
“汙蔑?”丁岩東身子往前靠了靠,雙手放在桌上,“你以為沒人知道你們一家子的卡上有多少錢嗎?你以為你藏在家裡發黴的現金真的神不知鬼不覺嗎?你以為你存在保險櫃裡的金銀珠寶隻有你們兩口子知道嗎?你以為你在外麵買著房子養的女人我不清楚嗎?就算你在娘胎裡就做禦首,幾輩子也拿不了這麼多錢!那些被你害過的人,我全部查的明明白白,記得清清楚楚,全部放在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是誰?你早已經忘了,我是常樂縣丁岩東!我要查的人,我要查的事,誰也翻不了天!今日當著京機閣的麵,你告訴我,你經得起查嗎?”他的右手食指不停的點在桌子上,“一查你就得死,跟我現在一樣!你之所以活蹦亂跳到現在還沒出事,那是因為我丁岩東沒有實力,不是我沒有能力!”
關山培咬牙看著蔑笑直視他的丁岩東,麵色發黑,渾身顫抖,不敢出言反駁。
角色似乎顛倒了。
杜弘舉輕笑了一下,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拿在手裡點了點桌麵,隨後放在桌子上。
真是笑話!
震山河他們已經來到觀察室,剛好看到關山培被丁岩東批的啞口無言,開了麥道:“關大人,到辦公室來一趟,我們好好聊聊。杜都頭,暫停對丁岩東的審問,讓他先冷靜一下。”
吩咐完,震山河關了麥,讓丁保中立刻通知京機閣的人待命。丁岩東說了這麼多,總要表示一下。隨後讓韓箐帶著侯萬兵、呂小小去審問丁岩東,至少比關、杜二人好說話。
“丁岩東,你這條老狗,我要宰了你,宰了你!”回到捕衙,得到工捕正式通知的刁貞珍,哪裡能夠冷靜,瘋魔一般衝向審問室,在門口被工捕抓住,仍拚命掙紮,血紅雙目望著裡麵的丁岩東,恨不得生撕了這個殺父仇人。
聽到她的怒吼,丁岩東半轉身子,含笑回望。沒有錯,他在笑,高傲的笑,以勝利者的姿態。
這個刁家的女人,終於在他麵前露出了無法控製的獠牙,為了她被殺的親人,她也體會到了糾纏自己十年的痛苦。這是十年來非常痛快的時刻,值得慶賀,在審問室裡。
“把她帶去關起來,彆像瘋狗一樣四處咬人。”韓箐帶著侯、呂走到審問室門口,看也不看刁貞珍,走了進去。
“賤人,我記得你,直到你死,自己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材吧!”刁貞珍看著韓箐的背影,怒氣、怨氣、殺氣不可遏製的往外冒,甚至比麵對張勉輝、丁岩東更加強烈。
梁家、刁家的悲劇,就是從這個女人來了常樂縣開始,是她掀起了早已塵封的十年前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