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筆影突然一收,化散不見,江城子一筆直點,脫手穿身而過,又旋飛回到手中,一滴鮮血自筆尖滴落,“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剛才的痛覺不過術法之下的錯覺,這也看不明白,乾坤門也不過如此。”
一擊受創,涇溪子嘴角鮮血又流了下來,低頭看了一眼被洞穿的傷口,剛才隻差一點,要不是他臨危略移半分,心脈已被山馬毫碎破而過。
“彆看了,戰場分心乃是兵家大忌,這點粗淺的道理,輕舟子也沒教你嗎?”江城子手中的筆旋轉起來,由慢到快,漸漸快至似乎沒有轉一般,“再來一式,藏峰橫鱗,再不用你的坤門絕學,小命休矣,彆說年輕人不給老人家一點活命的機會。”
被困異術,傷勢沉重,完全處於下風,江城子一語點醒,涇溪子眼角一冷,心神一穩,再不拚命一擊,就算不被江城子殺死,一旦困在水墨異境中,困也得困死。
“哈哈……”江城子笑聲在整個水墨境中響起,山馬毫脫手,由水平旋轉變為立體旋轉,漸漸延伸擴展,筆影轉眼已是八尺有餘,當筆勢稍微慢下來時,將江城子完全遮擋在後邊,看不清,視不明。
內勁再提,忍著筋脈氣骨之痛,涇溪子強催功力,運起絕式“坤六斷”,要與江城子一擊分勝負。
招式即將圓滿之際,涇溪子渾身一顫,頓覺如聞山崩,似見海嘯,劍勢撲麵而來,一時隻感如入泥沼,全身如遭雷擊,似迷蒙,如混沌,一時心動神搖,神識陷入不清不明狀態,招式在將散未散之間。
筆影之後,涇溪子被招意影響之際,江城子持劍在手,催運儒門上乘劍法,至衡三劍之五經閣賦·山海雷嘯。
儒經綻華而揚,經書嘩嘩聲起,虛幻書頁翻飛,經字帶電聚雷飄升,洋洋灑灑,轉眼覆蓋整個水墨境內,旋轉不息,隨之華光大放。
涇溪子剛咬舌回神,奮力一擊,劍氣衝散掌力,掃過老身,筋脈爆散,渾身見血。
筆影陡然一停,一劍迅疾而來,隨著山馬毫入手,江城子旋劍橫過,收劍入鞘,撤去術法。
現實之中,立身荒野的涇溪子雙目圓睜,看著江城子,緩緩道:“你……不講……武……德。”手剛準備抬起來,脖子斷開,腦袋旋飛,隨即回落,穩穩接回脖子上,銜接的分毫不差,完完整整,若非飆灑鮮血,就似完好一般。
鮮血漸漸少了之後,江城子慢慢走過去,用筆敲了敲涇溪子的腦袋,道:“學生騙你呢,乾坤門的老愚夫,你以為學生背著劍是為了好玩嗎?”突然又後退兩步,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原地轉了一圈,伸手按著額頭,“哎呀,不妙啊,學生大意了,一不小心殺了乾坤門的老人家,江城子啊江城子,你要出名了,下半輩子可怎麼辦哪。唉,不管了,殺就殺吧,死就死吧,反正乾坤門之前也回複說沒有這號人物。作奸犯科殺工捕不承認,不可能人死了就說是他們家的人吧?這也太不知羞恥。嘖,這個回答真妙,若學生是主考官,必須得給滿分。”
念叨著,退開幾步,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美美的照片,錄個像做紀念,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