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加池搶攻,想速戰速決,奈何清平子不與他硬碰,憑借身法左右騰挪,上下縱橫,或以太極陰陽之力化解招勁,看似處於下風,卻是守住不敗。
三招過後,付加池旋身立在一旁,看著戒備的清平子,原本以為是比較簡單的事情,現在已沒有幾分把握。身法太過高明,如果雙方一直這樣不硬碰,他幾乎不可能在十招內正麵擊敗清平子。
“老先生,不如就此罷手,如何?”如果今日隻有他們兩人,清平子也不介意痛痛快快一戰,就算不敵,至少可與付加池拚個兩敗俱傷。付加池是真傷,他有渾厚功力護體,完全無礙。
但他現在不能魯莽,姓魯之輩明顯沒有付加池那麼有底線,一旦見血,很可能被圍攻,連累到況奉直他們。
“年輕一輩中,隻有兩人讓老夫高看幾分,鬼門扶蘇與星門北冕,皆乃蓋世之傑,今日之後,老夫佩服之人又多了一個。十招便是十招,正如你方才所言,老夫一生也沒有半途而廢的先例。”
清平子點了點頭,當先一動,連掌攻向付加池。
彆看付加池似乎是在說二人比鬥之事,沒有半途而廢的先例,何嘗又不是在提醒他,絕不會放棄現在進犯之行,同樣是勸他莫要乾涉,離開之意。
見了攻勢,原本以為可以正麵一決,付加池心裡竊喜剛起,還以為是方才之言打動了清平子,真要手上見個高低,沒想到尚有一丈,這小子身形一移,又開始遊走躲閃。他隻覺一股強力打在軟棉之上,難受不已。
“那小子,明明說好‘擋下十招’,你這叫避而不戰,可不是擋。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轉眼已是八招,清平子看似不及,付加池也沒有碰到他半點,姓魯的中年人有些著急。
山裡蚊蟲鼠蟻,沒有酒池肉林,也沒有鶯歌縵舞,多待一日便難受一日,他可不想拖延時間,繼續在山裡度日。
“付老先生也是這般意思?”清平子看著突然停手不攻的付加池。
“‘擋’之一字,本就包羅萬象,強接是擋,騰挪化解亦是擋,但看各人如何行思。若你憑本事避戰十招,老夫自認;若你能拿出真本領與老夫再對兩招,老夫當然更歡喜。”
“老先生如此包容大度,晚輩再以巧避,多有不敬。隻餘兩招,晚輩鬥膽再請前輩賜教。”清平子看了魯姓中年人一眼,右手劍指一展,太極圖指尖旋出,過臂走身,隨之翻轉騰旋,將自身完全掩蓋,劍意衝天而起。
好強大的劍意!
魯姓中年人不覺心驚,握劍之手緊了緊,幸而剛才沒有強出戰,若是敗給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老臉儘失。
付加池雙手旋舞,腳步閃動,掌式遂起,招勁欲發不發。因為他之眼前隻有無儘劍意,甚至感覺不到清平子的存在,加上對他的身法高看幾分,不想貿然出擊,浪費一式之機。
劍意卷動,風起了,沙揚了,花草樹木為之高歌,形成此方天地異樣異象。魯姓中年人等已分不清劍是花草樹木,還是花草樹木是劍,心神竟為之動搖。
“呃……噗!”一個修為不足的年輕人,隻是觀視清平子劍意,竟受創張嘴吐血,急忙雙目一閉,收攝心神,不敢再有遐想。
“好劍法!不愧是景門榮譽長老,司臣真是好眼光。”在年輕人受創吐血之際,付加池終於感受到了一絲清平子的存在,漫天劍意中找準一點,縱身一掌直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