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宣腳一軟,一個踉蹌,謝了扶住他的孤哀子,道:“不……不敢欺瞞前輩,因為……就是之前實驗室之事,我等今夜前去質問,那……那梁頗,仗著梁涼入了坤門,好生無禮,羞辱我等,一怒之下,不……不小心傷了梁家之人,我……我等自知有錯,特來向前輩請罪。”
“咳。”孤哀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休要聽梁家賊子胡說八道,梁涼何時入了坤門?不過被輕舟子記為外門弟子,傳他一些無關緊要的武學,仗著此番恩典,招搖過市,自抬身價,竟敢對宗先生不敬,真是豈有此理。待老夫前去,非得教訓他們父子不可。”
宗宣急忙道謝,又減緩步伐,與孤哀子東拉西扯,拖延時間,等陳祖道等人趕來。
殺的梁家之人太多,又把握不準孤哀子剛才之言到底是敷衍還是真心實意,不管內門、外門,梁涼入坤門畢竟得到了證實,如果真見到梁家慘景,梁涼再煽風哭求,甚至聯係蘭台公子等人,到時候可不好交差。
“糊塗,爾等糊塗!”果然,陳祖道、宗則到後,一聽殺死大半梁家族人,孤哀子一掌震碎路邊大樹,抬手斥責,“你們……我說你們哪,叫老夫說什麼好。仗著與乾坤門的關係,越來越不知分寸,越來越胡鬨,解門之事還沒有完全緩過勁兒,又來這一出入門屠殺,若是上報京機閣,事態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乾坤門也救不了你們。”
“是、是,晚輩知錯。”宗宣急忙躬身一揖,“不瞞前輩,梁頗道出梁涼入了坤門門牆,我等本已放棄,沒想到半途遇上梁涼,說了好些羞辱之語,我等氣不過,致有刀劍相向之舉,現在後悔莫及,還請前輩開恩。”
“老夫再強調一遍,梁涼沒有入門牆,隻是記室弟子,最多三年就會離開,不算乾坤門徒,休再胡言亂語。”
“是、是,晚輩明白。”宗宣急忙點頭,多少也鬆了口氣。
“前輩,那……梁家之事?”陳祖道小心翼翼問道。
“陳老家主、宗老家主,以我等百年的交情,老夫當然向著你們,梁家算什麼東西!不過,此事不僅牽涉到乾坤門,還……不大好處理啊!”
“還請前輩相告,不知梁家還牽扯到何人何派?”
“二位老家主可知坤門為何要收梁涼為記室弟子?”見三人洗耳恭聽,孤哀子捋了捋胡須,“陳家、宗家可還記得西宮豹?”
“西……西……可是公孫……”
“住口!”孤哀子急忙打斷,扭頭望了望夜下四周,冷著臉,“以後不許在人前提這些,明白嗎?”
“是、是,晚輩知錯。”
“知道西宮家為何滿門被誅、又是何人所為嗎?”
“還請前輩賜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