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郡,京機閣。
“將軍。”冀中堂走進司臣辦公室,將門關上。
司臣對他揚了揚手裡的手機,隨之放下,含笑道:“中堂,梁家的人審的怎麼樣了?”
“有幾個仆人聲稱,在梁家見過疑似西宮豹之人,不過沒有直接證據,梁珂、刁貞珍等人時認時不認,不斷翻供,暫時無法定案。既然確定梁涼與西宮豹是大學同學,陳家、宗家又幫梁家清除痕跡,當無疑問。刁家、梁家加害無辜黎民,是殘害西宮家、祭煉五鬼旗的劊子手,罪不可赦。”
司臣點了點頭。
魏郡常樂縣的案子,不僅梁珂、刁貞珍等人牽涉其中,目前取得的證據,梁家的梁頗等人也或多或少有出力,但這些不足以定梁家之人重罪。
西宮豹、西宮家與五鬼旗之事,目前沒有直接證據,事關重大,未免被人反咬一口,自然不可能以之為難梁家,之前就將人放了,隻留下了聲稱在梁家見過西宮豹的仆人。
根據目前已知的情況和證據,已有很大把握可確定,西宮豹、沙莎之變與西宮家之滅,五鬼旗的誕生,梁家絕對脫不了乾係,如果利用“社稷圖”成像,可定梁家之罪。
但是,京機閣行使監督與執律之權,社稷圖雖好用,絕不能濫用,除非有直接的證據,不能以之成像定罪,否則將來容易出問題,也偏離了京機閣存在的初衷。比如鬆柏濤殺害齊萬生一事,是在有完整錄音證據的情況下,才以之成像,還原事實真相。
“梁家一直在為梁珂、刁貞珍等人申請保外就醫,事已至此,時機已經成熟,那就將罪惡交給罪惡,京機閣準了。中堂,明日一早,你代表京機閣走一趟大行台,告訴大行台令京機閣的意思,讓他和相柱也簽個字,同意梁家的申請,放梁珂、刁貞珍等罪不至死的罪人回西鄉郡,交由休門與工捕監管,未經允許,不許離開雍州,否則罪加一等。明日上午讓人通知梁頗,下午來京機閣簽字,接梁珂、刁貞珍等人,不得在京逗留,入夜前必須回家,接受監管。”
“是。”
“還有,讓忘川三途河那邊的人盯緊一些,如果梁涼聞喪,離開坤門奔喪,要保證他一路的安全,不能讓他死在陳家、宗家手裡。如果陳家、宗家之人真的出現,告訴他們,古人知禮,聞喪則止,他們是千年書香大家,也該好好學學。不過嘛,梁涼應該沒有自由,也不敢離開坤門,有備無患罷了。過幾日,讓韓箐去常樂縣拜祭一下丁岩東,去獄中看看張勉輝,送些衣物小吃。讓山河代表京機閣走一趟常樂縣,了解一下補償、撫恤之事辦的怎麼樣了,如果現在還沒有明確結果,費永政也不用再乾了。”
“是。”冀中堂告辭離開,出去辦事。
“西宮豹!沙莎!西宮家!五鬼旗!常樂縣!雲頂村!丁岩東!張勉輝!……梁涼、梁頗、梁珂、刁貞珍、刁銘……”司臣拿著手機,起身離開辦公室,“平生正直無私曲,自有天公公道時。臨崖勒馬收韁晚,船到江心補漏遲。青山不改今古明,綠水長流是非洗。善惡到頭終有報,暗算無常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