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威脅到了京機閣將領的生命安全,身為天泰陳家一員,該不會質疑貧道反擊自保吧?”
“清平子,既然你已經問過右軍都督府,不諱言,貨物確實有問題,但也是你們逼的。實驗室事件後,京機閣動作頻頻,陳家損失慘重,失去大量資金來源,幾乎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京機閣要發展,陳家也要生存,需要花錢的地方很多,若非逼不得已,不會出此下策。京機閣真的一點活路也不給陳家留嗎?”
“陳允昭,實驗室暫且不論,我不相信你們不知道陳祖道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麼,如果貧道是天泰皇帝,絕不會給陳家活路。捫心自問,京機閣調查、查封的那些公司企業,哪一家乾淨?哪一家不是自找死路?又有哪一家是冤枉?如果合理合律、正正經經做生意,京機閣能吃了他們嗎?就像你現在這樣,自己本身不過硬,就彆怪京機閣重拳出擊。”
“實驗室事件後,陳家舉步維艱,曾祖反複逼問,曾伯祖一概搪塞,不提重點。京機閣不會無緣無故趕儘殺絕,事不尋常,所以,我們逼問了臧家在狼居胥山的實權人物,終於了解到,在趙正書事件中,陳家、宗家扮演了極其不光彩的角色,屠家滅門,無惡不作,喪儘天良。十八年前,如果我們兩脈在狼居胥山,絕不會允許發生這種自掘墳墓的憾事。或許京機閣不信,但我還是要說,還請列將軍轉告京機閣諸位將軍,我們兩脈一直堅持自己天泰人的身份,絕不會做有損王朝之事,以後的陳家也不會。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京機閣何妨暫時懸而不決,以觀後效。”
“陳年舊事,要論是非,陳家可以去洛郡找京機閣或六大門派,貧道這次過來隻是處理這件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趕儘殺絕,現在停止所有違律活動,過去的就算了,我也不追究。你們已經轉走不少錢,加上陳家在天泰的影響力,隻要堂堂正正做事、做人,要想重新站起來,隻是時間問題。彆說我沒提醒你,這是最後的機會,如果再讓京機閣抓到你們乾洗包這類違律的勾當,或許你們陳家真要和狼居胥山永彆了。順便將我的話帶給宗家,我不想再跑一趟。”
“清平子,解門現在落入陳家掌中,東宮成既然靠向景門,陳家和解門不會成為其助力,但也不會妨礙他的發展,將來如何,各憑本事。蘇伍到魏郡上任之前,也提前警告過他,不許與景門、清平子為敵。據我所知,蘇伍自上任以來,並沒有做過半點針對你和景門之事,甚至銅犬幫也相安無事。陳家早有誠意,將心比心,真的沒有半點轉圜餘地?”
“沒有!”清平子搖了搖頭,“京機閣是京機閣,景門是景門,公私分明,一碼歸一碼。陳家和解門釋出善意,貧道領你們的情,也沒有在冀州針對南贍洲、蘇伍等解門新任之人。當然,如果他們不識抬舉,非要與貧道見個高低勝負,隨時奉陪。雙方要想一直相安無事,需要一個前提條件,就像銅犬幫一樣,以前之事,一笑泯恩仇,不再計較,以後必須給我堂堂正正做人做事,以民為本,不再為虎作倀,否則,就算你們想與貧道相安,我也不會手軟。自陰川造化之工相識,你與我打交道的時間不短,對我的為人處世應該已比較了解,如果心情好,一般的事不會計較,貧道一旦生氣,後果你們陳家承受不起。”
“清平子,陳家被逐,想在天泰良好發展已很艱難,需要將精力放在對外擴張上,我聽說袁家派了人在江陵府……”
清平子抬手打斷,冷冷道:“奉勸你們陳家最好彆打江陵府的主意,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
“其他各府呢?比如上寧府!”擊退乾坤門後,京機閣的震懾力太強,現在隻是麵對清平子,如果到了副將以上層次,又不知會惹出什麼麻煩,所以,陳允昭一直壓著自己的怒火。
“除了江陵府、上寧府,其他地方隨你們折騰,貧道沒興趣過問。這兩府沒有我的允許,隻要你們敢涉足,那就表示對貧道宣戰,你們自會見識到貧道的手段。”
陳允昭看著眼前的清平子,終於選擇向現實低頭。
清平子不僅在鎬京有一定的關係,與北落師、公子扶蘇更是生死之交,星門、鬼門在天齊是怎樣的存在,大家都很清楚。他要助你成事,不一定辦得到,但若搞破壞,絕對百試百靈。
去年竇太後壽誕,先是江統遇害,緊接著段凝遇刺,陳祖道牽連其中,狼狽而逃,其餘陳家之人被斬殺,可以說在天齊屬於喊打喊殺的過街老鼠,一旦被人炒作起來,很難在朝廷可以管控的太平之地做生意,等於放棄天齊大部分良性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