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為南午丙陽火,屬離,其心虛,其命苦,乃不見天日之象,是大凶之途,重則有性命之危。成親早了容易二婚,二婚、二婚,什麼是二婚?”
京機閣,冀中堂、秦越人陪同清平子過來,輕輕推開病房門,看著裡麵有些痛苦的沙莎:“看來要恢複,短時間不大可能。這一陣子,她一直在念叨這些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當初給西宮豹測字所說的話。”看著眼前仍是神誌不清的她,清平子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二人。他當初為西宮豹下批語,卻沒有完全儘到自己的責任。隻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無論西宮豹變成什麼樣子,現在還沒有死。
他走到沙莎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伸手為她拉了拉被子,看著雙目無神的她,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找他回來。”
“豹……豹子,你不是豹子,你是誰?你是誰!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走啊,你走啊!”
見她突然有些激動,揮手亂打,又有些害怕,清平子急忙起身退開。秦越人走過去,將針灸針刺入她的穴位,慢慢平靜下來,又開始念叨:“二為南午丙陽火……”
“沙一陀當年被欺騙,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當得知殺的人是趙大學士,已是覆水難收。他沒有吵,也不敢鬨,因為知道後果,兩邊都不會放過他。傷還沒有好,就帶著家人默默離開,隱於魏郡市井,燕雲一刀變成了嗜酒好賭之徒,窮困潦倒。沙家兒女並不知當年之事,一直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也沒有作惡,京機閣從未想過問罪。原本以為沙一陀一死,沙家人從此該解脫了,沒想到還是抵不過餘三深等輩的猜忌之心,落得這個下場。十五年,沙一陀應該活得很痛苦。”
“冀將軍,如果可能,我想將沙莎帶去天齊王朝,或許換一個環境,對她的恢複有好處。”
“你寫一個申請。如果這天下還有人能讓沙姑娘恢複,你或許是其中之一。”
清平子拍了拍秦越人,恐怕沒有人比他更糾結和無奈,之前救背叛養父的仇人,現在又為治療參與攻殺養父的仇人之女勞神費力。
……
“古人有雲:‘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知道什麼是正心嗎?”
“正為止一,正心則是止一心,如果人隻一心,必然稱善,所以,正心就是善心。”
“正為陽之數,心為陰之數,正心則是陰陽,陰陽歸為太極,太極出自道,所以,正心由道而生,是為正道,簡單來說,也可以理解為你所說的善心。”
看著在屋子裡聊天的星子魚與匡弼,清平子搖了搖頭,含笑走了進去:“道是向往,是修行者畢生追求之目標,可以說虛無縹緲,但善心是實實在在、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得道之前皆是凡夫俗子,要從匡弼所說的善心做起,之後才是追尋道。善心是基礎,道是升華。”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