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寇二人分開,為彼此擦乾臉上的喜淚,手牽著手,轉身走向劍氣,對南鄉子拜道:“多謝姐姐。”
南鄉子點了點頭,拂塵輕揚,將二人帶上劍氣,輕身一起,腳踏劍氣,對韓箐道:“你回去吧。”
劍氣疾速西行,眨眼之間消失不見,似有一個聲音遠遠傳來:“韓姐姐,保重。”
望著恢複平靜的西方夜空,韓箐有些失落,既為列寇,也為清平子。
……
“守一,你來自俗世,見多識廣,可有聽說過一位喚作‘文王’的人?”兩年來,織夢子幾乎翻遍了乾門所有曆史古籍,也沒有找到這個人,問過眾多同門,都沒有印象,今日與劍守一在林間散步,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文王?”劍守一想了想,搖了搖頭,“倒是沒有印象,你是從何得知這個什麼‘文王’?”
“從一個人的夢裡。”織夢子隨手摘下一片即將掉落的樹葉,看了看上麵的紋路,隨手扔在路邊的林子裡,“好像還有一個什麼‘道祖’,很模糊,其他什麼也不知道。我覺得很特彆,所以印象相對較深。那人的潛意識非常強大,擁有讓人靈魂顫栗的力量,我在想,再過幾十年,如果修行有成,恐怕一觸碰到他的夢境,我的神識就會崩散,非死即變成白癡。”
“就是那個在夢境中重創你的高手?”
“就是他。”織夢子點了點頭,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
“知道他是誰嗎?”
“剛開始不知道,現在應該有些方向。織夢對夢主來說也不是萬能,我知道自己進入了誰的夢境,但在夢境中發生之事,退出來後,也隻有我編織的主線清晰明了,關於被侵入者潛意識裡的一些內容,不一定能完全分清。那段時間,我同時編織進入的夢境太多,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夢中曾出現過‘文王’。”
“他是誰?”
織夢子望了淩虛丹宮方向一眼,搖頭道:“算了,本來是我不對,提起來好像彆人算計了我一般。說起來,我還有些感激他。”說著,看了劍守一側臉一眼,“自從孫少爺被囚禁,我感覺門裡的氣氛就有些古怪,好像誰都冷冰冰似的,你來了之後,才感覺到一些不一樣的溫暖。有時候,真羨慕俗世裡的人。”
“你羨慕世人,卻不知世人有多羨慕我們,你沒有在俗世待過,根本不知道外麵的苦。我們是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他們在我們麵前則是螻蟻。人間有情更有苦,人為刀殂,我為魚肉,我們這類人永遠也體會不到。”
“是嗎?”織夢子露出沉思的表情,“我看書裡邊寫的,好像很幸福的樣子。”
“書最重要的功能,不是記載事實真相,而是為了教育後人。既是教育,當然都是積極向上陽光的一麵,沒聽說過用陰暗麵來教育人,這些需要我們自己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