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不斷,鏖戰持續,刀者從一招一退、三招一敗,逐漸變成五招一退、七招一敗、九招一退,每一次絕地衝殺,堅持的招式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長……
一夜過去,晨曦破空,隨著半情子功力不斷耗損,刀者對他的招式越來越熟悉,竟要二十招開外才能擊敗、擊退他一次,甚至完全感覺不到刀者功力有何變化,一夜產生的傷創似乎也不存在,仍如初始交手一般厚重,隻有被鮮血洗滌的衣袍,昭示著二人之間的差距。
功力、心神耗損越來越大,半情子冷目看著眼前仍是氣定神閒的刀者,浴血奮戰。此時,他已失去了殺他的信心,打算再交手片刻,如果不能揭開他的麵具,看清容貌,則避戰退走。
他已經隱約明白了刀者的策略,就是以古怪的內力源源不斷的特殊性來耗死他,耗不死你也惡心死你。真特喵的晦氣,也不知是什麼地方鑽出來的不要臉的玩意兒。
京機閣的人就在附近,甚至可能還有三大世家、六大門派等的高手觀戰,半情子第一次在天泰體會到了丟人現眼是什麼滋味。
已經可以預見,從今天開始,整個王朝、甚至高辛武林都會說傳著,他被一個修為遠不及的刀者生生逼退的笑談,甚至成為刀者一生成名經典之戰,而他就是可悲的墊腳石。
半情子絕不會想到,現在隻是開始。
“半情子,你想逃走嗎?”刀者從他的眼神裡似乎讀懂了他的意思,右臂緩緩抬起,大刀遙遙指向他,氣得他差點吐血。
想法很好,可惜操作起來有難度,數招無法取下麵具後,半情子身形連晃,奪路而走,沒想到刀者身法竟不比他差,根本甩不掉。
追逐多時,不見刀者力屈,半情子一咬牙,轉身奔向鄴郡,我倒要瞧瞧,你敢不敢在人群來往不斷的城市裡動手動腳。自修行有成以來,他從來沒有哪一刻有今日這般委屈,被一個修為不如自己的鬼東西追殺得四處逃竄,惶惶如喪家之犬,還是在京機閣等的見證下。
半情子入城,刀者也入城;半情子進入茶樓,他也跟入茶樓;半情子吃飯,他也吃飯。反正你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動手我就還手,你不動手咱就跟著你,陰魂不散,時不時偷襲一下,你咋滴吧。
一連數日,根本甩不掉,又不敢在京機閣麵前傷及無辜,留下把柄,城市是他想拿捏刀者的牢籠,卻也變成了他自己的牢籠。
疲於奔命,時刻防備彼此,心神耗損過度,功力也不在巔峰,甚至偶爾被刀者反擊殺退,半情子氣惱不已,差點被逼出高血壓。
沒辦法,他不得不向外求助,隨後往西遁入花冒子國,與蘭台公子等乾坤門高手會合在一起,追來的刀者才逃離,不敢出現。
聽了半情子的訴苦,孤哀子差點笑出來,你吖的自恃修為高深,沒想到也有今天。
平靜了幾日,半情子試著返回天泰,不到半日,又被刀者找上門,還是一如既往死纏著他不放,一時氣血上湧,竟想抬掌自殺,太特喵氣人。
開口罵刀者,他就用刀氣半空成字羞辱你,老遠也能望見。你要打他,他就高高興興和你過招,反正就是纏著你不放。半情子無計可施,隻好再離開天泰,暫時不打算回去,終於清靜。
偷偷摸摸去見洪巧言的列寇都覺得奇怪,怎麼半情子那孫子這麼長時間沒有出現,膽子漸漸也大了起來,陪著她的時間越來越長,地點越來越多,偶爾還去看場電影,彆提多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