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人的事咱就不說了,王有嘴拿去買伍長的是王老六的金子,他那個伍長就該是我們五穀村所有人家的伍長,不能賺了錢獨吞啊!你們老王家這麼做,會斷子絕孫!”另一個村民也開口。
“我說你們老王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之前人家在咱們五穀村辦廠子的時候,是你們老王家帶頭,說什麼要霸占我們的地,讓我們種不了糧食,活不下去,呼啦啦騙著大家去燒人家的廠子,把人趕走。現在怎麼著?看看其他沒有燒廠趕人的村子,人家現在家家戶戶通了電,很多人買了什麼電視機、電風扇,冬天咱們凍得死狗一樣,人家有錢燒碳爐子取暖。還有那個做工的地方,那個叫……叫什麼來著?”
“空調。”
“對,就是空調。聽說那玩意兒可玄乎,夏天熱死人的時候,給你送涼風,冬天凍死人的時候,給你吹熱風,有大法力的神仙也不過如此,人家現在過的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你說說看,你們老王家是不是害人不淺?要不是騙我們燒了廠子,也不至於現在活不下去,叫我說,你們老王家的人,死一百遍也不夠!”
村民七嘴八舌聲討的時候,外麵一陣騷亂,隨後見那些村民綁著十來個嘴裡塞著破布、爛襪子的男子推了進來。王老大驚得跳了起來,這些男子是王老三、王老五及他們的兒子。
村民強迫他們跪在地上,老鄭起身走過去取出王老三嘴裡的破布,剛開口罵,就被旁邊村民一扁擔掃在臉上,牙打落幾顆,滿嘴是血,一時呼叫起來,被死死按在地上。
老鄭沒有管他,又去將王老五嘴裡的臭襪子扯下來。他見了被打出血的王老三,不敢開口罵,隻怒目瞪著眾村民。
老鄭冷哼一聲,又走回條凳坐下,道:“現在你們三兄弟齊了,有話咱們敞開了說。以前王老六在的時候,但凡年景不好,或借或送,多少有幾十斤米麵給我們過日子,如果年景太差,一百多斤也有過,紅薯那些粗糧就不提了,每家每戶也得了不少,咱們大家夥靠著這些糧食就可以捱過去。花了王老六一家是你們老王家提出來,王老六留下的好東西也是你們老王家得了,我們分了些邊角料。要是王老六還在,管著咱們溫飽,也不至於苦成這樣,你們既然得了王老六家的大頭,現在大家有困難,不搭把手說不過去。咱們要求不多,也不要你們送,每一戶借兩百斤米麵,讓我們可以拖到收麥子,就算是你們的功德,老鄰居們承你們王家的情。”
“老鄭,年景大家都一樣,家裡你們剛才也翻遍了,我們家哪裡還有糧食?你這樣逼也沒用,就算把我們全打死,也摳不出糧食。”王老五奮力掙紮,又被村民按了跪下。
“王老五,你說這話可不厚道。地是同樣的地,怎麼王老六種的時候有餘糧給大家,你們三兄弟種就拿不出來,把我們當傻子?田地的事先不說,在這裡大喊大叫,不如勸勸你們老王家的大哥。你們的侄兒做著伍長拿大錢,養活咱們一村子人沒問題吧?”
剛說到這裡,外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雙方都聽出有自己家的人,老鄭吩咐部分村民看住王家幾兄弟三大家子,帶著其他村民衝了出去。
原來是王老三、王老五家年長的孫兒聯合在一起,拖著鋤頭、扁擔到這邊,想救父親、爺爺,第一聲慘叫就是他們鋤頭砸在一個村民腦袋上。
王家勢單力孤,片刻不敵,老鄭、老吳這邊守在外麵的村民也死了兩個人,有幾個受傷不輕,還有一些輕傷。
一看見了血,這還了得,眾村民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大家眼中凶光閃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老吳帶著一些村民返回去殺王老三、王老五家剩下的人,老鄭則帶著其他村民回到王老大家。
看著嗜血返回的村民,王老大已察覺情況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