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彆說,這位老人家五十多歲,力氣大如牛,可以輕鬆掄起三四百斤的石頭,單兵白刃對決,普通兵士沒有人是他的對手,絕對是冷兵器猛將型的人物,不是衝鋒就是乾火力壓製的活。
“我已經活了五十多年,多活一天都是賺的。你們還年輕,好好珍惜。”丁蟲達將手槍彆起來,拍了拍張財富,轉身出營帳。
“什長,丁婆婆老了,兩個孫輩還小,都指望著你呢。”望著丁的背影,他喊了一聲。
老母親、孫輩,丁蟲達腳步一頓,沒有回頭,沒有說話,過了幾秒,大步離開,來到董澤祥那邊,從身上摸出一封信,交到他手裡,道:“卒長,如果我死了,請你將這封信交給宮將軍他們。”
董澤祥接過信,信封封了口,已經有些舊,上麵歪歪斜斜寫著“丁蟲達”三個字,這是他剛學會識字的時候所寫。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從零開始讀書識字。他接這封信也有好幾次,每次都是有來有回,他希望一直如此,點頭道:“我等你回來取。”
“保證完成任務!”丁蟲達立正道,隨後告辭離開。他的未來,就為這封信苦苦掙紮,直到倒下的那一天,書寫屬於他的故事。
丁、周二人帶著兵士來到了己方前沿陣地的戰壕裡,丁蟲達斜靠在壕壁上,望了一眼天空,道:“突擊營襲擊火炮陣地應該很順利,炮彈少了很多。”說完,端著輕機槍就跳了起來。
周定國一把將準備跳出去衝鋒的丁拉了回來,對麵重機槍已吐著火舌突突而來,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頭發飛過,差一點就命中,低喝道:“你乾什麼?”一邊說著,一邊指揮眾人往戰壕一側移動,避開後續可能飛來的炮彈襲擊。
“我們來這裡的任務不是突擊陣地嗎?我一個人目標小。”
“宮將軍他們反複強調,每一個人的生命都很寶貴,衝鋒隊不是送死隊,目的是開路,不是拿生命鋪路,要發揮計劃、組織、指揮的作用,要講戰術,不是蠻乾。鎮兵的戰鬥力、火力、戰術運用都比匪盜強不少,以前掃匪盜那種衝法就是送死,已經打了這麼久,彆在乎這點時間。”
“我不怕死。”
“你是什長,是衝鋒隊長,兵士和任務就是你的責任!”周定國瞪著他,丁蟲達終於沒有反駁,“右邊約一千米處,前麵有一個被削了頂的林子,可以影響宋藩兩側陣地的視線,隻需要重點應對一側的攻擊。我們聯係歐司馬,讓第二梯隊提前上來提供火力支援,我們一人帶一隊,再調些工程兵配合,從林子兩側掘壕穿插到前方,從側後攻擊。”
“你聯係歐司馬,我帶人去林子看看,先清理乾淨。”說著,丁蟲達點了一伍兵士,讓他們跟上,沿著曲折的戰壕東移過去。
周定國給張財富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也跟去,彆讓老人家亂衝。
宋軍兵士提前清理了樹木、竹子,但並不徹底,基本上留了三米多高,看來也想作為一個據點使用。也有一些沒有砍伐的樹木、竹子被炮火摧折,亂七八糟搭在一些木樁上,地上有很多炮彈留下的土石坑,就像一個個散兵坑,形成了一定的掩藏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