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縣城,祁雙權代表眾將前來迎接,道旁是舉著旗子歡迎的黎民。
“簞食壺漿!”宮疏雨在車上看著兩旁不斷消失在車後的黎民,“看看他們的眼神,這不是歡迎,更不是擁戴,而是怕。”
“他們都是自願前來,至於是真心、觀望、假意還是害怕,不得而知。”祁雙權點了點頭,“我了解過,每一個藩鎮入主龍安,他們都會簞食壺漿以迎王師。宋八斤之所以清掃扶風郡的世家,主要就是因為他們看不起匪盜出身的宋藩,沒有簞食壺漿迎王師。”
剛攻下龍安縣的時候,縣城裡的黎民吵吵嚷嚷,說要搗毀為竇太後祈福的宮廟,與不顧黎民死活的朝廷及欺壓黎民的宋藩徹底劃清界限,以此表達他們對“新藩”的真心擁護。
現在毀了,將來八十壽誕呢,再耗資為她修建?
當時就是他陪同左師丘前往阻止。
彆看那些黎民吵嚷的厲害,左師丘隻說了句:“不能拆。”黎民立馬老老實實散了,誰還管你劃清界限與真心擁護,天王老子也比不上保命要緊。
他和左師丘進去看了看,彆看宋八斤借機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確實修的不錯,至少可以向朝廷交差。
左師丘看了一眼給竇太後立的長生神位,道:“留著吧,汗青一筆,子孫後代才有竇太後不顧實際、挾山超海、勞民傷財的證據,血淋淋的事實。凡是竇太後宮廟,一律保留,勒石為記,要寫清楚,竇太後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大肆揮霍,建宮立廟,所以我們打了過來,以警醒後人。”
他笑著敲了敲牆壁,不能直接說道皇帝權謹的不是,隻能竇太後一個人背鍋。當然,將來真與梁王權武對上,這也是他的彌天之罪,討伐檄文上絕對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進入縣城,宮疏雨自任縣令,其實建立起了統轄三縣五地、相當於郡守的權力體係。
任命趙武為縣司馬,總領三縣五地大軍;左師丘為縣丞,代管龍安縣;韓箐為縣尉,負責三縣五地工捕及工判事務;星子魚為主簿;百裡奚為典賦,負責財政、賦稅、商業等;商林為典驛,負責交通及城市、道路建設等;王宏林為典農,負責農業、田賦、林業、畜牧等;黃默崖為典教,負責教育、文化、史記、檔案等;秦越人為典醫,負責醫署、防疫、衛生等事務;趙秉彥為典史,協助韓箐辦事。
行政人才需要逐步選拔任用,芙蓉縣、青山縣很多事務性的工作都由龍安縣兼管,暫時沒有另任主官,隻是安排一些小吏做事,鍛煉好了再說。
如果說之前還沒有什麼感覺,隨著地盤陡然擴大,很多雄鷹學院學習的人都意識到了未來存在的發展機遇,尤其兩縣職官暫缺的情況下,現在對各種事務性工作都很上心,爭取往上爬。
這些倒沒什麼,政、軍兩分,各司其職,大家都很認同目前的安排。隻是,當祁雙權被任命為青山縣縣令時,多少有點懵,如果說縣司馬還是老本行,他可不會這玩意兒,想與彭著升換縣司馬。
“各級將校都要輪流到府衙任職辦差,每一個人都要學會執軍掌政。”宮疏雨站起來說話,“雖不一定要做個全才通才,但必須是一個明才,要懂這些,在有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頂上去,改變角色,整合角色,甚至完全轉換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