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一分風險,他也不願意冒,現在的日子不好嗎?他寧願不報什麼鳥仇,劉連昆都可以不恨,隻想平平安安撈錢過日子。
“說來說去,你們就是不想為我報仇。”黃嘉羽騰的站了起來,掃視著二人,“好,你們不去,我自己去,大不了就是一死。”轉身往外走。
“表姐!”趙思急忙去拉她,“落在他們手裡,你想死都難!”
“放開!”黃嘉羽被他攔住,奮力掙紮,“誰是你表姐?少來套近乎!你們不幫我報仇,我自己去找馬將軍。”
“夠了!”嘭的一聲,桌子被白庸一掌拍成兩半,碗碟掉在地上摔碎,二人終於停止了拉扯,愣愣看著他,“黃嘉羽,你沒長腦子嗎?馬藩和江陵府是什麼關係?姓賀的和月家是什麼關係?敢去馬將軍麵前開口,你活不過今晚信不信?你想找死可以,彆帶上我,我還想多活幾年。”
“表姐,凡事三思而後行,不要衝動行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趙思見她被白庸的話鎮住,拉著失魂落魄的她到凳子上坐下,“所有藩鎮中,江陵府的武器最好、最全麵,馬藩的重武器幾乎全來自那邊,馬將軍要發展,也得給江陵府幾分麵子。賀晉是梁王親信月深甫的侄女婿,若讓人知道我們去殺他,無論成與不成,不用江陵府出手,馬將軍就不會放過我們。”
“我就是要殺他們,就是要報仇。袁世敦殺不得,清平子殺不了,一個賀晉也做不到嗎?為什麼!”黃嘉羽哭了起來,但聲音小了下去,甚至望了大門方向一眼,看起來也怕,知道了輕重。她起身走過去,蹲在地上,伸手拉著白庸的胳膊,露出淒苦兼具深情的神情,“白大哥,你說過會對我好,會照顧我,我現在就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你想想法子,幫幫我好不好?隻要殺一個賀晉就行,他是普通人,肯定有機會。機會難得,不試一試我不甘心。”
白庸低頭沉思,沒有說話,又從兜裡摸出煙。趙思見她被黃嘉羽拉著一隻手不方便,急忙過去抽了一支出來,幫他點上。
“黃姑娘。”白庸試著抽了抽手,黃嘉羽不僅死死拉著不放,甚至往身前抱著,隻好放棄,“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實在是我們能力有限,實力有限,風險太大,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彆。如果你非要搏一把,可以試一試。不過必須聽從我的安排,一擊不中,立馬撤走,千萬不能戀戰,更不能讓賀、劉知道是我們要殺他們,否則,我們三人皆要死無葬身之地。”
“我明白,什麼都聽白大哥的。”黃嘉羽急忙點頭,“隻開一槍,能殺則殺,殺不了立馬退走。”
“記住你的承諾,隻開一槍。”白庸站起來,想抽手出去一趟,沒想到黃嘉羽仍是抱著手臂不放,跟著他站起來,跟著他走,“黃姑娘,注意你的身份,要是被其他人看到,馬將軍生了氣,咱們誰也彆想好過。”
聽到這話,黃嘉羽急忙放開,才想起馬驍駿才是自己的目標,真是昏了頭了,又看了白庸一眼,其實……好像……也不錯,臉頰不覺一燙。
白庸注意到了黃嘉羽的變化,沒有挑破,道:“你們待在屋子裡,我去找找茅管事,看能不能搞些破甲彈。賀、劉東來,帶的人不會少,隻有我們三人肯定不行,看能不能找到幾個亡命之徒,最好能讓茅管事幫忙弄到單兵火箭、輕炮之類,還有槍械也不能少,否則就是去送死。”說著,歎了口氣,非常為難的走了出去。
聽完白庸的話,黃嘉羽頹然坐在凳子上,她也覺得希望不大。
茅管事或許能弄到這些需要的東西,但人家憑什麼要幫你?這些東西不是開玩笑,萬一鬨出事,誰也擔不起責,姓茅的怎麼會隨隨便便給你!一個不好,白庸現在有去無回都有可能。
想到這裡,不覺悲從中來,沒有實力的螻蟻就是這麼悲哀,天泰、天齊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