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賀晉笑著擺了擺手,“我聽說清平子先生入京請封不得,事情拖了下來,怕是要落在他們身上。”說著,伸指點了點被攔住的人,“戶部尚書仲謙之子奉詔考察扶風郡,趙將軍豈能將欽差大臣拒之門外,要是陛下生氣,還不知會拖到什麼時候。”
“還請賀大人指點。”趙武拱了拱手。
“先讓他們過來。”
趙武點了點頭,讓兵士放了仲家兄弟及隨從進來。
仲欽乘走在前麵,斜眼掃視著眼前眾人,負手高傲道:“不知誰是宮疏雨呀?”
“宮疏……宮姑……宮將軍到鄉下視察去了,不知公子有何貴乾?”趙武看起來不知道該如何介紹宮疏雨的樣子。
“視察?”仲欽乘看了賀晉兩眼,圍著趙武轉了轉,“我看是躲著我們吧!”右手拇指掐在中指尖上,對準賀晉,“你們扶風郡大張旗鼓迎接江陵府一個小小的縣令,竟不將我等朝廷欽差放在眼裡,攔阻喝斥,像話嗎?不像話,我看你們是不想在大齊混了!”
“小子,你說什麼?”一見中指尖,再聽“小小縣令”,賀晉氣不打一處來,抬手指著仲欽乘。
“我說你是一個小小縣令!怎麼?打我呀,你打我呀!”仲欽乘將臉伸到賀晉麵前,笑眯眯看著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我怕你沒那個狗膽!江陵府誰人不知,要不是娶了月家女子,賀晉就是一條鄉下的野狗,現在勉強算一條城裡家養的土狗,在我麵前神氣什麼!”
賀晉抬手想給他一巴掌,咬牙切齒猶疑了片刻,還是沒有落下去,冷笑道:“仲家要不是做了伍家的狗,現在怕是骨頭都能打鼓了,你們這種小兔崽子還不知道在何方何家為奴為婢,也敢在我麵前囂狂。”
“賀晉,你說什麼!”賀晉沒有動手,不代表仲欽乘不動手,抬手給了他一巴掌,相當響亮,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尼——瑪——得!
賀晉一個趔趄,臉騰一下紅了,直接到脖子以下,不是痛,主要是丟人,不僅他丟人,江陵府也跟著丟人,正要還手,仲欽乘已經笑著縮到了後邊。
“來者是客,如果再對賀大人無禮,就請離開扶風郡。”趙武急忙擋在賀晉身前,冷眼看著仲家兄弟等人。
“你是誰?報上名來,真是反了你了!還想不想封了?想不想在我大齊混了?竟敢對欽差大呼小叫,忒也無禮!我看你們和宋八斤一樣,就是一群匪盜,遲早滅的乾乾淨淨,封也是白封,不如不封!”仲欽乘說著,轉身對仲欽丞一笑,“大哥,扶風郡似乎不歡迎我們,咱們回去吧,不用看了。”
“這個……”左師丘搓了搓手,走到賀晉麵前,小心翼翼說話,“賀大人,你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是不是……這個……嘿嘿!”
“算了,我也沒興趣與乳臭未乾的小孩子較勁,日後自找仲尚書說道,一點家教也沒有。”他奉命來扶風郡看看,了解了解情況,至少現在不能壞事。
要是真把仲家兄弟趕走,耽擱了扶風郡的事,鎬京不能把他怎樣,趙武也不能把他怎樣,卻不知梁王、月長史會怎麼想、怎麼看他的辦事能力。
再者,他從呂丞光那裡得了不少好處,今日扶風郡也極其給他麵子,他心裡很滿意,說不得,離開的時候肯定還有厚禮,誰會跟錢過不去呢。至於耳光的事,慢慢收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