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嗎?”申長胥望了受創起身站立的李懷忠一眼,腳步不停,踏向關三刀,“我們每一個人都做好了陣亡的準備。我可以為他擋刀,他也可以為我擋槍,但有需要的時候,為了克敵製勝,我可以不理會他,他也不用管我的死活,這就是軍人的戰場。關三刀,你打了一輩子仗,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懂,敗得不冤。”
關三刀老牙一咬,持斷刃指著申長胥。
他確實不明白,當年姓李的為申長胥鎮守一方陣亡,姓申的欠了兄弟天大的人情,竟連人家兒子的死活也可以不顧?你這樣如何統軍,如何使人心服口服?
“關三刀,你敗了,束手就擒,我送你到郡城與家人團聚。”
陡聞“家人”二字,關三刀心思一分,心神一亂,早有準備的申長胥再進三刀,再創關三刀。
“申長胥,無恥小人!”關三刀一掌按在一棵樹上,化解勁氣,將樹震碎,鮮血沿著斷刃滴落黃土。他的胸口已被申長胥斷刃撕開,傷口深可見骨,肋骨斷了幾根,肺部一陣刺痛,看起來已被刀氣所傷。
“一人一次,兩清了。”申長胥微微一笑,完全沒有因為使詐占了便宜而有半分愧疚。
“今日就算死,某也要拉你姓申的陪葬!”關三刀右手一放,斷刃往地上墜落,將入地之時,掌中功力已將之吸住,瘋狂旋轉,刀氣以斷刃為中心,轉出漩渦,騰騰向天際,轉眼化為一把數丈巨刀,破空亂斬向申長胥。
功力不息,刀氣不停,撼動紅嘴山。
申長胥聚氣為鋒,雙掌一排,斷刃脫手聚於頂上為峰,散下錐型刀氣護住自身,騰飛而起,強破刀氣,抬掌按在斷刃柄首,疾速刺向關三刀心脈。
關三刀真的抱定同歸於儘之心,隻以功力抗衡刺心刀氣,穩住心脈暫時不破,提刃在手,揮向申長胥脖子,要拉他陪葬。
嘭的一聲,一道意外的槍聲響起,散功彈疾速飛來,破開已見虛弱、全身心都在申長胥身上的關三刀防禦,自右肩頭穿出。
“呃……噗~~”全身功力儘散奇經八脈,提不起半分,提刃的手來不及落下,心脈已被申長胥刀氣洞穿,斷刃破體而出,將整個心脈炸的粉碎。
申長胥左手一揮,打飛關三刀手中斷刃,也將將死的他掃得往後倒地,鮮血自前胸後背噴湧而出,染得衣袍血紅。
“一人一次,兩清了。”這是關三刀倒下時聽到的最後聲音。
後方持槍的李懷忠咧嘴一笑,吹了吹槍口冒著的煙,隨後收了起來,完全沒有對自己的無恥偷襲行徑感到半點不好意思。
申長胥阻止了走過來的李懷忠要以牙還牙,割下關三刀的腦袋,帶著他的遺體一同返回閩喉郡城,從俘虜中選了幾個關三刀的親信,給了他們幾輛車,讓他們載著關三刀的遺體及關家之人西歸長樂郡,交給劉元和。
整個閩喉郡,還有北部榮桑、西北蒙岡兩縣在苦苦支撐,其餘全部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