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謹喝了一口茶,問出了一個一直在逃避的問題,道:“南齊水師還是像以前那樣售賣武器裝備?”
“是。江陵府有他們的考量,多次協商仍不肯提供空中力量,南齊水師一點一點放出來,杯水車薪,雄鷹嶺目前的產能跟不上,根本無法組建足以支援地麵戰鬥的空中雄獅,造成了極大的掣肘。”
“豈有此理!”權謹揮臂掃飛了茶幾上的茶杯,破碎聲驚得外邊的龍慕陽一抖,第五琴音也不敢在二人商量要事的時候進去打擾,“朝廷一讓再讓,支持他們建電站,提供電磁炸彈、電磁能炮,還準備給他們配備激光武器,雄鷹嶺陸陸續續給了南齊那麼多好處,無論是談交易還是講友情,清平子都沒有虧待過敖家,他們就是這樣回報?雄鷹嶺不肯好好賣,動不動上百架賣給江陵府,南齊敖家到底想乾什麼?非得給他們一點教訓不可!”
伍修儒沒有接話,權謹罵的是南齊敖家,其實更多生的是江陵府的氣。
夜姬事件後,竇太後、江陵府偃旗息鼓,不敢在權謹麵前吵鬨建電站之事,又把目光瞄向了西麵的竹陽府,無視朝廷連番警告,已經開始調兵遣將,準備搶奪地盤,擴張疆域。
南齊敖家將朝廷提供的最新一代戰機售賣給梁王,江陵府開始仿製,不斷提升武器裝備的層次,不罵你罵誰。
“我這個皇帝也真是窩囊。”權謹有氣無力補了一句,“伍相,如果對南齊敖家動刀,有幾分把握?”
“陛下,恕臣直言,現在還不行。一則,雄鷹嶺采購的大量原材料通過海洋運輸,還離不開水師,若引起動蕩,對現在的雄鷹嶺猶如雪上加霜,造成的影響無法估量。二則,南齊敖家的底線肯定離不開自保,一旦動手,敖家不知道朝廷會做到何種程度,擔驚受怕之下,或拚死抵抗。段將軍已給戰略彈配備了乾擾係統,具備很強的隱身和防護能力,鎖定困難,京兆府電力不足,激光武器數量不夠,無法做到精細、全麵防禦,若不能保證在再入段之前摧毀攜帶核武的戰略彈,後果不堪設想。依臣之見,目前雄鷹嶺並沒有危機,南齊敖家的事可以緩一緩,保證海洋運輸線的通暢。待段將軍的天基武器完成後,激光的遠程打擊能力取得突破性進展,可以自太空對地進行大範圍精準電磁打擊,將戰略彈完全壓製在推進階段,再議不遲。”
“趙正書已亡,現在還沒有人可以製造傳說中真假不知的黑洞能量體,耀源能量體已得到證實,段將軍要攻克這個難關,才有足夠的能量供應空地遠程打擊。攻擊距離以光年計算的激光武器,趙正書也沒有完全解決遠太空打擊的威力問題,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段將軍拿出成果的那天。”權謹歎了口氣,真是歲月不饒人。
他其實和清平子有相似的顧慮,因為將離的存在,乾坤門被拒之大齊門外,顏麵無存,不知道幾個維度盯著他們權家,準備找茬。
一旦動用核武造成大範圍、不可逆轉的災難,先不說會在曆史上留下洗之不去的千古惡名,乾坤門大概率以濫殺無辜之名,上門興師問罪,權家或者說他就完了。
誰都可以優先動用核武,唯獨他權謹不行,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不得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