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從業有點懵,大口大口喘著氣,道:“曲長,死鷹嶺的兵都是鐵打的嗎?”
他不大想追了,憂心追擊的是部分引誘他們往北的敵人,其實大部已經分散開逃走,但知道謝倉玠的脾氣,不服輸是一方麵,非得咬兩口不可是另一方麵,也或許,他確實想看看雄鷹嶺兵士的極限在哪裡,是否真的比他們強,又強在什麼地方。
“奔襲儘量少說話,穩住自己的氣息。”
公式化的言語,曹從業明白,咱家曲長是鐵了心要乾翻前路雄鷹嶺的敵人。也對,人家自己開路前行,咱們跟著走現成道路,這樣還追不上,臉往哪兒擱。
……
“失蹤了?一個也沒回來?”已經一天一夜過去,董澤祥看著親自跑到他麵前來彙報的黃明亮,“以你對突擊營的了解,一個卒在老林中可能全軍覆沒嗎?”
“概率極其低,但不是絕對不可能。”黃明亮也相信梁秋誠部不會發生這種事,但太奇怪了,“從今天開始,馬藩部做出了調整,減緩了行軍速度,正麵向主道兩旁展開,開路前行,鞏固了一線兵力,擴展了正麵,小心翼翼搜索前進,加強了戒備和偵察密度、偵察兵力,我覺得就和梁秋誠他們的失蹤有關。”
“正如你所說,如果梁秋誠他們失利,馬藩不會突然變的如此小心翼翼,他們的失蹤肯定有其他原因,派人找了嗎?”
“我已經派出偵察進行大範圍搜索,目前還沒有消息,隻在往北而去的林中發現了一具梁秋誠部兵士的遺體,看起來情況不樂觀。我派了直升機過去,不過希望不大,梁秋誠他們如果在這麼近的距離內,不太可能現在還沒有一個人回來。”
“如果他們作戰失利,自己會想辦法求生,不必太擔心。馬藩加強了一線兵力,互相依靠,減緩前進速度,雖然有利於我們與敵人周旋,拖延時間,但目前很難抓住有利戰機,達不到消滅敵人、破解其從高嶺山脈南下的戰略意圖,如果無法超額完成集群部下達的任務,咱們勞師入山沒有意義。黃曲長,派出突擊營兵士,再深入偵察一下馬藩,觀察兩天,看看他們各曲之間距離的變化,整個大軍大致分成幾個主要的作戰集團,我們必須要用一兩次大戰,徹底震懾馬柏瑞,讓他停下腳步。”
“是。”
黃明亮能理解董澤祥的心情,馬藩不僅有馬柏瑞自山脈行軍南下,企圖奪取一個戰略據點為用,打開局麵,西線也發起了對黑水江兩岸的持續攻擊,加上正麵所麵對的戰事,馬藩還不時空降到扶風郡內部破壞,牽製了兵力巡守,可以說我方的兵力分配已快到極限。
董澤祥帶著雄鷹嶺最精銳的集團之一,如果在馬藩無法發揮火力優勢的林戰中還不能擊敗馬柏瑞,根本無法向集群部交代。
集群部的要求是擋下馬藩前進的腳步,打亂其戰略部署,如果是普通軍伍,以弱勢兵力完成這個任務就行了,但董澤祥對自己的要求不能這麼低。
因為構成他統領兵士的主力是雄鷹軍、雄鷹營、突擊營部分,那是成立最早、投入最大、訓練最精、戰鬥力最強的軍伍,整個大軍都盯著嫡係中的嫡係看,要是隻完成最低任務,和其他各線之軍一樣,咱們的臉往哪兒擱。
彆說董澤祥,黃明亮他們也不答應,非得將馬柏瑞按地上摩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