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蘿道:“不是說你的眼裡沒有王朝這個概念嗎?你現在做的是什麼事?以前你好像和二皇子的交情還不錯,自從我嫁入興元王府,你就變了,處處與我們家作對,你就是故意針對我。我就不明白,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你這個大神?”
“你想做皇後?”清平子也很直接,開口就是靈魂拷問。
“那是我們權家的事,與你無關。”蓑蘿臉上紅辣辣,“事實很清楚,你就是針對我,所以針對二皇子。”
“興元王妃,我承認眼裡沒有王朝這個概念,但有黎民這個概念……”
“反正嘴長在你身上,就是狡辯。我認識你不是一兩天,什麼黎民,狗屁,全是借口,你就是一個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的魔頭,混蛋。”
“蓑蘿,我不管是你自己來找我,還是受權中會唆使,有一點你要弄清楚,貧道不會隨隨便便與人過不去,如果我想整死誰,肯定是對方先要整死我,或者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比如你口中的狗屁黎民。你出身曹國世家,太尉之孫,如今大齊的興元王妃,很容易就可以查到天泰當年的幸家、劉家之滅,幸家幸存者星子魚是我的徒兒,血海深仇,我有沒有出手覆滅罪魁禍首解門、東宮家?你和權中會這種路人級彆,憑什麼資格讓貧道針對?笑話!彆咋咋呼呼,人要先學會從自家身上找原因,與其把時間浪費在貧道這裡,不如回家和你的王爺好好談談,談好了你就不會來找我。”
婚禮進行原本很順利,沒想到在權至幽、權時幽給新的母親敬茶時,就鬨了幺蛾子。
權時幽年齡小,才五歲,屬於懵懵懂懂的幼兒園水平,對母親段明節的消失並不知道意味著什麼,平常又是奶娘照看,吵吵鬨鬨都沒有,隻是象征性的問了句:“媽媽呢?”似乎答案都不重要,日子還是那樣過。
在她的理解中,媽媽和奶娘好像沒什麼區彆,不過多一個照顧她的人而已,加上父親的叮囑,也就老老實實。
權至幽不一樣,已經開始懂事,分得清媽媽和奶娘的區彆,對幾個月前的噩夢記憶猶新,但又沒有真正懂事,加上聽到些傳言,說段家被發配充軍、她的母親永遠離開,就是袁茹鈺這個女人為了做太子妃搞的鬼,當場就摔了茶杯:“這個女人不是我的媽媽!”
要不是權中紀抬起胳膊擋了一下,權至幽恐怕當場就要被竇太後一拐杖敲廢,直接被關了禁閉。
這場婚禮中最大的收獲,恐怕就是權中紀發現了破陣子的存在,並知道了他是袁家的供奉,救命之恩,使他對這段婚姻的接受度大大增加。
袁家不可能想到,這隻是開胃菜,還有更猛烈的風暴正在醞釀,蓄勢待發。
晚上黃金時間,侍廷宮的賓客還沒有儘散,都是一些酒鬼還在吃喝。
天泰,沒有參加婚禮的袁世勳、袁昭陽父子與消失已久的章大奇一起亮相。
列寇不知道,被他殺死而屍體消失的那個胡馳,也活著回來了,生龍活虎。
章大奇最先說話,聲稱290年袁家供奉大比時發生的鄴郡戰術彈襲擊事件是袁家策劃,目的就是製造恐慌,殘殺天泰黎民。
袁氏父子接著登台,以懺悔的姿態下跪道歉,悲泣作證,聲稱他們袁家是天齊打入天泰的諜間,為天齊打探消息,肆意破壞民生,意圖壟斷天泰各行業,破壞天泰經濟,將天泰打回原形,是罪惡深重、居心叵測的一個家族。
他們父子這些年吃不香,睡不好,此時此刻,終於幡然醒悟,決定與家族劃清界限,完全投入這個生他們、養他們的天泰懷抱,並將袁家所有的罪行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