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秀峰擔心的就是這個,沉吟道:“事到如今隻能敲打敲打他們,天一亮你就去找劉叔,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劉叔,劉叔曉得該咋辦。”
“劉叔能咋辦?”
“劉叔會帶人先去找吳家兄弟,再去找茶幫的那些個夫頭,敲打敲打他們,讓他們老實點。”
“管用嗎?”柱子憂心忡忡地問。
“應該能管點用,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跟衙門對著乾,不過時間一久就難說了。好在我們在巴縣也呆不久,等吳家兄弟再想報仇,我和潘兄已經帶著大頭上路了,他們想找也找不著。”
柱子沉吟道:“隻能這樣了,隻要大頭不在,他們不會也不敢拿我咋樣。”
大頭腦殼是不太好使,但不等於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聽在耳裡難受在心裡,苦著臉嘟囔道:“四哥,都怨我。”
“好啦,不說了,下樓看看門板能不能修好,修不好先支起來,明天一早再管隔壁借家夥什修。”
“哦。”
……
韓秀峰說得很輕巧,其實心裡依然緊張,以至於這一夜也沒睡好。
第二天一早,連飯都沒做就打發柱子去縣衙找劉班頭,然後讓潘二和大頭一起留在紙人店,他則直奔關捕頭家,簡單說了一下夜裡發生的事,又一起趕到府衙兵房段經承家。
未來的女婿第一次登門,段經承很高興,把二人迎進堂屋,讓老伴兒趕緊去沏茶。
“段經承,前些日子川幫和茶幫不是打過一場架嗎,茶幫死了個人……”計劃不如變化,關捕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又放下茶碗強調道:“一個好漢三個幫,四娃子要出那麼遠門,我不放心你一樣不放心。把那娃帶上我們就能放心了,那娃不光對四娃子忠心耿耿,還是個能打的,他一個人真能對付三五個。”
段經承深以為然,抬頭道:“出門在外,是要有幾個信得過且在節骨眼上能頂大用的家人。”
“所以我想這婚事還是辦快點。”
“嗯,早辦就能早走,早走早好,免得夜長夢多。”
“那我們就按昨天下午說的辦?”
“行,你們回去準備,我這邊全準備好了,就等你們來。”
“謝謝段經承。”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長輩們說話韓秀峰不好插嘴,直到他們談完才起身致謝,關捕頭忍不住打趣道:“四娃子,該改口了,從今往後要叫嶽父大人。”
“是是是,謝嶽父大人。”韓秀峰樂的心花怒放,紅著臉深深作了一揖。
“好好好,起來。”段經承以前是怎麼看任秀才怎麼滿意,現在是怎麼看韓秀峰怎麼滿意,拍拍韓秀峰的胳膊笑道:“誌行,今天有一堆事,明天要迎娶更忙,等後天跟琴兒一起回門,咱爺兒倆再好好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