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每日巴望廣西報捷,而奏折淨是空話大話假話。有廣西官員密奏官兵追至金田遭慘敗,賽尚阿竟在奏折中稱‘追剿屢有擒獲’,‘各路擒斬頗多’。為掩飾敗績,竟謊稱陣前生擒匪首‘太平王’,編造供詞佐證,幸虧軍機處沒敢輕信,否則不曉得要鬨出多大笑話。”
“怎麼會這樣!”韓秀峰哭笑不得地問。
吉雲飛無奈地說:“他們隻想著保住頭上的烏紗帽,才不管江山社稷呢。不過他們得意不了幾天,早晚會被革職查辦!”
“吉老爺,這麼說皇上也不曉得廣西的情形?”
“曉得的大致,不過也隻曉得大致。”
韓秀峰沉吟道:“好在賊匪隻占了一個村,兩廣那麼多官兵,四麵合圍,應該不難彈壓。”
“這倒是,你大可不必為那個姓杜的武舉擔心。”
……
與此同時,重慶府衙兵房經承段吉慶正在家中擺壽宴。
四十二歲的閒生日一樣得操辦,不操辦怎麼管重慶府轄下十四個州縣和三散廳的兵房書吏,以及各州縣正堂的坐府家人收銀子。
這麼大喜事琴兒自然要回娘家幫忙,連幺妹兒都忙了一晚上。
女眷不上桌,跟平時一樣在廚房吃。結果琴兒剛拿起筷子就一陣惡心,急忙跑角落裡去嘔吐。
段徐氏嚇一跳,跑過去問:“琴兒,咋了?”
“娘,我也不曉得,這幾天總反胃,一聞見油煙味兒就想吐。”琴兒吐完站起身,接過幺妹兒遞上的手巾。
想到老伴兒正在堂屋跟人吹噓韓四那個乘龍快婿,段徐氏下意識問:“是不是有喜了?”
琴兒俏臉一紅:“我……我又沒害過喜,我哪曉得是不是有喜了。”
“月事呢,月事有沒有來?”段徐氏追問道。
“沒有,有一陣子沒來了。”琴兒偷看了一眼堂屋,一臉不好意思。
“八成是有喜了!”段徐氏越想越好笑,越想越高興,搓著手道:“這會兒人多,等會兒跟你爹說。今天太晚,明天一早去郎中,請郎中給你把把脈,看是不是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