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啥不能說的!”敖彤賢饒有興趣地問。
韓秀峰沒辦法,隻能一臉不好意思地笑道:“既然幾位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那我就實話實說。會館建成這樣隻花去四千多兩,一是沒那麼多人經手,不管買啥材料全要貨比三家,工匠們乾活每天都有人盯著,工錢也算得清清楚楚。”
“還有呢?”吉雲飛追問道。
“再就是我們腳下原本是一個旗人的院子,他現而今在崇文門當差,崇文門既收稅也負責變賣朝廷查抄的一些產業,有許多材料全是走他的門路從崇文門買的。”韓秀峰頓了頓,又忍俊不禁地說:“王老爺,您手邊的金絲楠就是。敖老爺,你身後的西洋鐘也是。正廳裡這些桌椅板凳全是。”
吉雲飛恍然大悟,不禁笑道:“哈哈哈,我說你咋就隻花了那麼點銀子呢,這個門路走得好,這個門路走的妙!”
“誌行,早曉得你有這門路,我就托你去幫我置辦家夥什。”敖彤賢也忍不住笑道。
“敖老爺,您剛回來時沒跟我說,我光忙著會館的事也沒顧上問。”
“下次要有這好事,一定要記上我。”
“一定一定,肯定不會再忘。”
敖彤賢隻是開玩笑,畢竟他一家人已經安頓下來,不用再采買桌椅板凳。吉雲飛同樣沒打算占這個便宜,而是笑道:“誌行,會館現而今也翻建得差不多了,我有一個同年前幾天剛回京,正好要邀上另幾位同年一起為他接風,我看用不著去其它地方,就安排在會館咋樣?”
“吉老爺,會館本就是您幾位議事和宴客之所,您打算啥時宴請直接來便是,哪用得著問。”
“你是首事,我咋能不跟你說一聲。”
“吉老爺,您真的,對了,您打算哪天過來,打算請幾位客人,我好有個準備。”
“後天吧,”吉雲飛摸出兩小塊碎銀放茶幾上,笑道:“攏共六七個人,我們上午過來,裡麵不是有廚房嗎,你看著幫我弄。”
“好的,這銀子我就收下了。”
“應該的,這得按規約來。”
吉雲飛話音剛落,一直插不上嘴的何恒也忍不住抬頭道:“誌行,我在內閣當那麼久差一中沒顧上宴請上司和同僚,勞煩你過幾天也幫我置辦四五桌。”
“行,等定下日子跟我說一聲就行。大頭的手藝你是曉得的,小山東也會做菜,潘二喝老木匠全年幫上忙。”
吉雲飛、何恒一開口,敖彤賢也覺得應該請請翰林院的同僚,也覺得會館的環境好,並且飯菜全是會館的人自個兒做的,在會館宴請比在酒樓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