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送。”
“彆送了,留步。”
黃鐘音回到家中,立馬讓家人筆墨伺候,連夜給遠在巴縣的姑父修書,黃夫人看著他寫的信,又有些後悔,禁不住說“夫君,這信要不彆寄了吧,我們再想想,看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娘子,你擔心啥”
“姑父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他老人家要是收到這信一定會很為難。”
“有啥為難的”黃鐘音放下筆,起身道“姑父就綾兒一個女兒,我黃永洸就綾兒一個妹妹,咋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任禾那個斯文敗類”
“悔婚可不是一件小事,姓任的能答應嗎”黃夫人提醒道。
禦史是做啥的,歸納起來便是參預九卿一起議奏折;凡重大案件與刑部、大理寺公同審斷;稽察各級衙門、官吏辦事的優劣;檢查注銷文書案卷及封駁事;監察鄉試、會試、殿試;巡視各營等事務。而朝廷開科取士,取得是德才兼備的士,要是發現有考生有才無德,上一折便能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再想到剛打聽到的那些事,黃鐘音冷冷地說“士有百行,以德為先。他任禾到底是啥德行他自個兒心裡清楚,他真要是敢不答應,真要是敢去告官,那他這輩子也彆指望來京城應試”
與此同時,韓秀峰和潘二剛從北半截胡同回到會館。
二人一進門,就被餘有福拉進尚未啟用的鄉賢祠。
“餘叔,咋了”
“你們前腳剛走,黃老家後腳就又回來了,讓小山東去喊何老爺,跟何老爺說了好一會兒話。”
韓秀峰大吃一驚“說啥了”
餘有福探頭看看正廳方向,緊張地說“他們說話那會兒我不敢進去,等他說完話一走,我就去給何老爺送熱水,旁敲側擊問了問,才曉得他是來打聽任禾的事,好像有人托他關照任禾。”
潘二心裡咯噔了一下,喃喃地說“四哥,看樣子黃老爺的消息比我們靈通,他早收到了信兒,我們晚上白忙活了。”
餘有福越想越不對勁兒,急切地問“四娃子,到底咋了,你們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
韓秀峰怎麼也沒想到黃鐘音會來找何恒打聽任禾的事,凝重地說“敖家昨天不是捎來一封信嗎,我嶽父在信裡說任禾攀上了高枝,要娶福建會館客長家的千金,而黃老爺正好是福建會館客長的外甥。”
“啊”想到韓四與任禾的恩怨,再想到禦史的可怕,餘有福嚇得臉色鐵青。
韓秀峰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但仔細回想了下黃鐘音下午的言談舉止,沉吟道“其實也沒啥好擔心的,黃老爺是做啥的,他可是監察禦史,應該不會偏聽偏信。何況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們如此待他,他咋也不好意思幫任禾來對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