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答應了?”顧院長下意識問。
“好像是答應了,反正一下午沒再管衙門裡的事。”
“聘李秀才做西席,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顧兄,我就曉得來者不善,”陳院長微皺著眉頭道:“你說說,他帶那麼多副鐐銬來做什麼,一上任就又差人去買木料要改建班房,擺明了是要拿人。他到底是不是個清官我不曉得,但一定是個酷吏!”
“陳兄,現在還不能斷言,或許他曉得他年輕,擔心彆人覺得他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想以此立威。”
“我看沒這麼簡單,你想想,要是擺出這麼大陣勢卻沒下文,他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個兒腳嗎?不信我們可以賭一頓酒,他一定會鬨出大動靜。現在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過幾天搞不好就是血雨腥風!”
“血雨腥風,陳兄,你越說越遠了,就算他是個酷吏但也隻是個九品巡檢,能鬨出多大動靜?又能掀起多大風浪?”
“這可說不準,不信你我拭目以待。”
聽兩位院長這麼一說,學生想起一件事:“院長,我回來時韓老爺差儲班頭請劉大膽去衙門議事。”
“找劉大膽去議什麼事?”
“劉大膽是額外外委,手下有十個汛兵,他找劉大膽準沒好事。”
想到早上見著的那一筐框手銬腳鐐,那一根根鐵鏈和那一根根水火棍,以及那麼多副木枷和那個大站籠,再想到曾在鳳山書院做過十幾年院長的蘇金平那個遊手好閒的兒子竟從儀真跑回來,而且搖身一變為新巡檢的家人,顧院長心裡就發毛,沉思了片刻突然道:“雨生,回頭把你們寫的那些文章全收好,彆到處亂扔。”
“院長,這關我們什麼事?”學生不解地問。
“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的典故不是沒跟你們說過,凡事還是謹慎點好,可不能稀裡糊塗被居心叵測之人斷章取義。”
“院長,您是說……”
“我什麼也沒說,出去吧。”
陳院長同樣越想越擔心,放下筷子起身拱手道:“顧兄,犬子頑劣,我得趕回去讓他這幾天彆出門,老老實實給我在家呆著。”
“是得嚴加管教,走,我送送你。”
“彆送了,留步。”陳院長走到門口,又回頭苦笑道:“好在快過年了,再過兩天衙門就要封印,不然這個年都過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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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要坐長途車去上海,到了上海就要參加活動,晚上跟上海的書友聚會,擔心沒時間碼字,熬夜碼一章先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