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曉得了,你也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他福大命大,應該不會有大礙。”
想到韓秀峰不但就在江北,而且已經是從五品的兩淮鹽運司運副,杜三是真高興,捧著茶杯激動地說:“我要是能抽出身,一定要去江北找他。他要是曉得我大難不死,曉得我在向帥這兒效力,也一定會來找我的!”
劉存厚能看得出來他和韓秀峰的交情是真不淺,禁不住笑道:“想告訴他你在這兒不難,有機會托人捎個信就是了。”
杜三正準備開口,外麵有人喊道:“杜三,杜三,找了你半天,你不在營裡呆著跑這兒來做啥?要不是正好遇上了薛老爺,讓我去哪兒找?”
“啥事?”
“軍務,趕緊走,周大哥正等著我們呢。”
“哦,來了。”杜三不敢延誤軍機,急忙拱拱手:“劉老爺,我軍務在身先走一步,等有空再來找您。”
“去吧,軍務要緊。”
杜三跟來尋他的同僚火急火燎趕到前不久剛被聖上封為“沙拉瑪依巴圖魯”的保安營都司周天受帳中,赫然發現不但周天受的弟弟周天培、周天孚在,張玉良、虎嵩林和虎嵩林的兒子虎坤元等同鄉全在。
“杜三,不好好在營裡呆著跑哪兒去了?”周天受緊盯著他不快地問。
“周大哥,我……”
“彆我啦,說正事。”周天受見該來的全來齊了,示意杜三站到一邊,環視著眾人板著臉道:“弟兄們,向帥剛接到一份朝廷的六百裡加急公文,公文上說長毛分兵北上去犯京城了!”
“這關我們什麼事,江北不是有琦善嗎?”張玉良下意識問。
“說起江北,去犯京城的賊匪中有一半是從揚州去的。琦善不但沒圍堵住,還求聖上讓向帥派兩千兵去江北。”
“去追剿奔京城去那些賊匪?”
“賊匪去犯京城可不是小事,他哪敢等向帥分去追剿,聖上更不敢等,已經六百裡加急命幫辦江北大營軍務的勝保率兵去追了。他說勝保帶走了幾千兵,江北大營空虛,跟聖上請旨從我們這兒調兵,聖上竟準了。”
“他那邊兵不夠,我們這邊兵就夠?”虎嵩林下意識問。
“聖上可不管這些。”周天受無奈地說。
虎嵩林想想又說道:“既然一定要給他兩千兵,那就給唄!問問向帥,能不能把那些廣東佬和八旗兵全打發去江北,省得他們在這兒礙事。”
“你想得倒美,人家說了,要調兩千四川兵。”
“調四川兵,一調還是兩千?”
“你以為向帥願意啊,現而今說啥也沒用,隻能派兩千兵去江北,”周天受頓了頓,接著道:“向帥已經發了話,兵從各營出,一營出四百,帶兵的也一樣,一個營出一個。”
不等眾人開口,周天培就脫口而出道:“我不去,我才不江北呢!”
在江南有向帥關照提攜,去江北就得聽琦善的號令,虎嵩林也不假思索地說:“彆看我,我是不會去的。”
“周大哥,你彆看我,我也不去。”張玉良連忙道。
眼前全是有過命交情的老兄弟,周天受本就沒打算派他們去,目光轉移到半路入營的杜三身上:“杜三,你都已經從五品頂帶了,不能總一直候補,這是個機會,要不你走一趟?”
彆人都不敢去,杜三更不敢去,頓時苦著臉道:“周大哥,我有幾斤幾兩你是曉得的,給各位大哥打打雜還行,讓我領兵打仗真不行。再說我這個從五品頂帶哪兒來的,你們又不是不曉得……”
他的從五品頂帶是向帥保舉的,之所以保舉不是因為戰功,而是向帥在湖南時患上了痢疾,上吐下瀉,營裡的那些郎中束手無策,就在眾人急得團團轉之時,他獻上了一瓶據說很金貴的金雞納霜,向帥服下去果然不到三天就好了,後來就分了點戰功保舉他做了現在這個從五品的候補協辦守備。
江北要打仗,這邊一樣要打仗。
營裡一下子要抽三百個兵去江北,周天受已經很心疼了,怎麼也不會再讓能打仗的周天培、張玉良和虎嵩林等老兄弟走,冷冷地說:“少廢話,讓你去你就去。至於不會打仗,打幾仗就會了!再說去的又不光你一個人,還有好幾個千總、把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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