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群怎麼也沒想到會惹上皇室貴胄,更想不明白究竟哪裡得罪過景華,正不曉得是先解釋還是先求饒,景華又冷冷地說:“爺在運司衙門當差,爺是鹽捕緝私營都司,現在知道爺為何要打你了吧。”
韓四的人!
他居然是韓四的人!
許樂群猛然意識到這個皇室貴胄為何要打他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鄂那海看出事情沒景華剛才說得那麼簡單,不動聲色道:“景華,既然他是你們運司要緝捕的私梟,那我們就不管了。先走一步,改天再約。”
“彆彆彆,鄂爺,您要是走了我怎麼辦?”
“他們不是你要拿的私梟嗎,都已經幫你拿下還不好辦,可以送州衙,也可以帶回運司衙門。”
叫老八的筆帖式豈能不曉得鄂那海是不想擔乾係,畢竟這兩人之前到底是不是私梟不曉得,但現在肯定是有頂帶的,一邊摸許樂群的錢袋,一邊笑道:“景華,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們跑不了。你要是擔心他們跑,我去幫你喊人。”
景華之前隻想著揍姓許的一頓,幫四爺出口氣,沒想過揍完之後怎麼辦,見鄂那海很不講義氣的想開溜,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在京城時富貴不止一次幫景華擦過屁股,見鄂那海他們全要開溜,隻能湊到景華身邊道:“這兩個孫子身為朝廷命官,不但不思報效朝廷,還私通賊匪。曉得你是宗室竟喬裝打扮,攜凶器潛入泰州來行刺。要不是鄂爺和八哥發現不對勁,及時將他們拿下,真會讓他們得逞。”
“對對對,他竟敢行刺我!”
“那還楞在這兒做什麼,趕緊去報官,趕緊報州衙。”
“哦,小二,小二,趕緊給爺去報官,趕緊去稟報州衙,就說爺擒獲了兩個賊匪!”
一直守在樓梯口不敢靠近的小二反應過來,連忙躬身作了一揖,這才跌跌撞撞地跑下樓。
鄂那海意識到走不了,跟富貴使了個眼色,把富貴叫到窗邊問:“老弟,你真打算把這個姓許的往死裡整?”
“都已經打成這樣了,不這麼辦還能怎麼辦。”
“要是兜不住呢?”
“兜不住也不會連累鄂爺您,大不了到時候讓景華自個兒扛。”有牛尾刀就等於有了物證,富貴生怕鄂那海等人要是甩手不管就沒了人證,想想又說道:“而且這不隻景華的事,也是運司的事。就算楊以增追泰州來,不是還有郭大人嗎。”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鄂爺,州衙的人馬上就到,要不您先在這兒幫盯著,我趕緊去運司衙門報個信。”
“去把。”鄂那海想想又一把拉住富貴,湊富貴耳邊道:“其它倒好說,但私通賊匪不是件小事,得有實據!這帽子不是想扣就能扣的,你得幫你小舅子想好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想不留後患隻能這樣。至於實據,讓運司的人去找。”
“那你趕緊去,徐瀛這邊有我。”
“謝了。”
……
富貴一刻不敢耽誤,一口氣跑到福建會館,找到潘二。
聽說許樂群不但來泰州了,還被景華打得半死不活,潘二是既高興又頭疼,高興的是姓許的該打甚至該死,頭疼的是這事怎麼收場,畢竟姓許的現在是南河總督楊以增的人。
“一定要私通賊匪?”
“不私通賊匪怎麼要他命。”
潘二想想又問道:“富爺,你們打都打了,要他命還不簡單?”
富貴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打死容易,可打死之後上頭查究下來怎麼辦,到時候有理都說不清!”
“可您讓我一時半會兒去哪兒找姓許的私通賊匪的實據?”
“這是你的事,你要是不管就對不起景華,他打姓許的可不是為他自個兒,而是想幫四爺。”
“好吧,讓我想想。”潘二苦思冥想的片刻,低聲問:“富爺,姓許的以前有兩個手下,因為販運私鹽被衙役擒獲,被州衙送到了府衙,又被府衙押送到我們運司衙門。不是現在這個衙門,是揚州城裡的那個運司衙門。”
“然後呢?”富貴追問道。
潘二解釋道:“後來揚州不是被賊匪給占了嗎,他那兩個被關在牢裡的手下,也不曉得是被賊匪殺了,還是從了賊。”
“肯定是從了賊!前天吃酒時你不是說仙女廟和揚州城外有不少鄉勇以前給四爺效過力,現而今還在幫你打探消息嗎?趕緊差人去找他們,跟他們說好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見過姓許的那兩個手下,他那兩個手下不但從了賊,不但幫賊匪守城,還做上了賊匪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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