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二沒想到徐老鬼竟如此不講理,正暗自著急,徐瀛又問道:“許樂群,你和江有貴是什麼時候來的泰州?”
“中午來的,徐老爺,我們也是剛進城,都不認得景華,也不認得鄂監督,又怎會去行刺他?”
“中午來的泰州?”
“是。”
徐瀛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你既然是中午剛到的泰州,那遠在海安養傷的韓運副,又哪來得及指使景華構陷甚至害你性命?時間對不上,這話說不通!”
“是啊徐老爺,”景華樂了,禁不住笑道:“徐老爺,這孫子剛才說都不認得我,其實我一樣不認得韓老爺。不信您問問潘經曆,問問鄂爺,我景華是哪天到任的,到任之後有沒有去過海安,再問問韓老爺有沒有從海安來過泰州。”
“稟徐老爺,景爺是七天前到任的,不光有人證,還有欽差行轅發來的公文為證。”潘二不失時機地拱手道。
“曉得了,你們先退下。”
“遵命。”
徐瀛的目光再次轉移到許樂群身上,又問道:“許樂群,你剛才說現而今在南河總督楊大人麾下效力,還受楊大人之命編練了一營鄉勇。如果一切屬實,那你身為營官應該在清江浦,為何來我泰州?”
“我……徐老爺,我是回來辦私事的。”許樂群想想又說道:“而且下官和下官的那些弟兄們,本就不駐清江浦,而是駐邵伯。”
“來泰州辦何私事,有何人可為你作證?”
“……”
許樂群語結了,一時間不曉得該如何作答。
“徐老爺,看見沒,他支支吾吾,說不上來,肯定有鬼!”
“徐老爺,我說他心懷不軌私通賊匪您還不信,現在相信了吧,他真要是個好人,能喬裝打扮鬼鬼祟祟來泰州?”
剛才一直沒敢吱聲的江有貴越聽心裡越打鼓,生怕被扣上一頂私通賊匪的帽子,忍不住起身道:“稟徐老爺,我們是來找張光成的!”
“找張光成……”徐瀛像看白癡似的看著他道:“張光成早回了浙江老家,已經走十幾天,城裡誰不曉得,你說來找張光成誰會信?”
“天地良心,小的不敢有半句假話,小的真是來找張光成的。剛才許先生也說了,我們營駐邵伯,離泰州那麼遠,前幾天才曉得張之杲死了,才曉得現而今的泰州正堂是徐老爺您。”江有貴生怕徐瀛不相信,又急切地說:“有人可以給我們作證,我們來了四十幾個弟兄,全在南門外,不信您差人去問問。”
徐瀛正準備開口,鄂那海突然驚呼道:“有同黨!”
“還四十多個!”景華也站了起來。
許樂群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顧不上讓江有貴閉嘴,急切地說:“徐老爺,您千萬彆誤會,真不是您想的那樣,更不是什麼同黨。”
“本官不會誤會,本官隻想問問你是不是率四十多個鄉勇來泰州了?”
“是……也不是,徐老爺,我……”
“少廢話,再問你一句,你領兵來我泰州,楊大人曉不曉得?”
“楊大人不曉得,徐老爺,我們是來辦私事的,我們……”
擅自調兵來泰州可不是開玩笑的,徐瀛懶得再聽他解釋,驀地起身道:“堂下人聽令,將這二人給本官拿下!”
“遵命。”
“徐老爺,徐老爺,冤枉啊!”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姓許的,這是你自個兒作的孽,現在喊冤枉晚了!”徐瀛一邊示意皂隸們將許樂群二人架出大堂,一邊陰沉著臉道:“虎子,趕緊去召集捕班快班,等人齊了隨本官去南門拿人犯。”
鄂那海和景華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徐老鬼翻臉比翻書還快。
潘二第一個反應過來,頓時一陣狂喜,禁不住走到徐瀛身邊,湊徐瀛耳邊道:“徐老爺,年前您不是審過兩個私梟嗎,張知州差人押送去揚州的,一個淮北人,姓丁,叫丁大勇。一個徽州人,姓關叫關大福,江湖綽號關大刀。”
“本官是審過,後來移送給你們運司了,那二人跟今天這事又有何關係?”
“那兩個人不隻是許樂群的同鄉,也是許樂群的手下。前些天下官去仙女廟,聽張翊國張老爺手下的那些鄉勇說,上次攻城時見過那兩個人,不但從了賊,幫賊匪守城,還做上了賊匪的官。”
…………
ps:可能昨晚沒休息好,偏頭痛又發作了,疼得睜不開眼,今天隻有一章,請各位書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