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古陽起身離去,徒留蘇君月一人呆在原地。
蘇君月握緊的雙拳舉過頭頂,高聲歡呼道:“耶!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半個時辰後,興高采烈的蘇君月蹦蹦跳跳地來到了玥溪穀碧雲峰上。
可剛一到山頂蘇君月就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驚掉了下巴。
這是有人打進來了?
隻見眼前的木屋早已坍塌,周遭草木也儘數折損,自己的大師兄和二師兄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不僅如此,大師兄玉天清身上的道袍還被利器劃開了好幾個口子;二師兄白東的身上也有好幾個鞋印,甚至左肩上還有一道焦黑的印記,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蘇君月轉頭細細打量起四周,就看自己腳邊的青石地板不知被什麼人一拳砸碎,地上的拳印清晰可見。
再看另一邊,一顆齊腰粗的大樹被整整齊齊地攔腰切斷,切口整齊,必是神兵利器所為。
蘇君月連忙上前扶起大師兄玉道人,想要問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然而還不等蘇君月開口,就看到一向平易近人的大師兄指著遠處還坐在地上的二師兄白東破口大罵:“白老二,你個不要臉的家夥,枉費道爺跟你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居然用無鋒劍砍我,我跟你拚了!”
隻見平日裡沉默寡言的白東此時竟也少有的與他人爭執起來,大罵道:“放屁,你才不要臉,要不是你先引天雷劈我,我豈會動用無鋒!”
看到這裡,蘇君月也算是看明白了。
此地的狼藉之相便是二人所為。
看著無力再戰隻能口舌之爭的二人,蘇君月心中苦笑兩聲,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找師父去吧。
蘇君月躡手躡腳地從二人身邊離開,進入院中。
剛一進院,蘇君月就看到自己那便宜師父正倚靠在樹下一隻手拎著酒壺,另一隻手攥著一隻雞腿大快朵頤。
霎時間蘇君月就被鬼酒身旁的那隻燒雞吸引住了目光。
那,那是肉!
回想自己這段時間的吃食,蘇君月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說什麼赤骨峰是此間少有的陰陽交彙的寶地。
全都是放屁!那破地方連那隻鳥都沒有!
自己這一年多就沒嘗過葷腥,想想自己好歹有個伯爵的名頭在身上,這混得未免也太慘了些。
蘇君月當即腳踩流雲步上前,一把將鬼酒身邊的那隻燒雞攬入懷中,大口大口送入嘴中。
真香啊!
鬼酒看著狼吞虎咽的蘇君月,笑著說道:“呦,這不是為師的好徒兒嗎,為師可想死你了,那古老怪終於肯將你放出來了?”
“你真是這麼想的?”
蘇君月嘴裡嚼著雞肉,口齒不清地說道。
鬼酒被蘇君月問得一愣,磕磕巴巴地說道:“啊?是……是啊。”
蘇君月沒好氣地白了鬼酒一眼,要不是之前古陽說漏了嘴,本少爺還真就信了你這個糟老頭子。
月前的一日,蘇君月問古陽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離開赤骨峰,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一日古陽吃了酒的緣故,下意識就將鬼酒給供了出來。
原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哦,對了,那時候古陽是這麼說的。
“你師父那老家夥說了,一日骨不成便一日不下峰。看到這酒沒?這可是你師父的珍藏,逍遙釀!那老家夥早就把你賣給我嘍!”
蘇君月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將一整隻燒雞吃得乾乾淨淨,甚至就連那十個手指頭都舔了個遍。
看著一地的雞骨頭,蘇君月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成了?”
“成了。”
“有何感想?”
“疼。”
聞言鬼酒一臉黑線地看著蘇君月,老夫問的是這個嗎?
蘇君月嘿嘿一笑,問道:“師父,武道四境是個什麼東西?”
鬼酒聽了先是一愣似是聽到了什麼新鮮事,隨後也和古陽一樣哈哈大笑。
“真是沒想到啊,堂堂將門蘇家的二少爺竟對於武道體係一無所知,你小子真的是親生的嗎?”
鬼酒揶揄地看了蘇君月一眼,手中遞過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