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如此平靜地觀星賞月吧,如此美景既無美酒相伴也無人共賞還真是遺憾啊。
“等你小子奇經八脈打通,武學一式小成之時也就能出穀了。”
回想起鬼酒臨走之前對自己說的話,蘇君月心中越發期待自己出穀的日子,到那時自己應該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闖蕩江湖了吧。
以一位江湖客的身份,看一看這大好河山,見一見那江湖豪傑。
天已入秋,夜深了。
感覺到些許涼意的蘇君月定了定心神,拖著疲憊的身軀轉身回到房中,不一會兒便熄燈入睡了。
入夢來,無眠客。
飛鳥已歸巢,徒留人相思。
此時遠在龍明城的武昭月毫無睡意,算著日子,今日已是自己給他寫的第三封書信了吧,他還好嗎?為何不給自己回信?不行,自己得去蘇府一趟,那是他的家,那裡一定會有他的消息。
一念至此,方才還在床上左思右想,輾轉反側的武昭月再次恢複了平日裡雷厲風行的作態,當即立刻起身穿好衣物,推門而出。
隻見院中武學風坐在石凳上喝著熱茶,顯然是早就知道武昭月會出來。
“父親,天涼了怎麼不回去休息?”
武學風放下茶杯,說道:“要去蘇府吧,不用去了。”
“父親……”
武學風抬手打斷武昭月接下來的話,耐心說道:“你是我女兒,你那點心思當爹的又怎麼會猜不到。過來坐下,陪你老子我喝杯茶吧。”
武昭月走到武學風身旁挨著武學風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捧在手心裡卻沒有喝。
看著心不在焉的武昭月,武學風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下武昭月的頭。
“今日我去了一趟蘇府。”
聽到這句話,武昭月不由得身子有些僵硬,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茶杯。
武學風拍了拍武昭月的腦袋,這一舉動全龍明城也就隻有武學風和某個姓蘇的無賴敢這麼做了。
“蘇家那邊也聯係不上那個小子了,就連派出去的人手也遭人截殺。
在聽到古布衣三個字後,原本緊張的武昭月頓時放鬆了下來:“那無賴確實有幾分本事。”
“哈哈,這下不擔心了吧,早些休息吧。”
武昭月點了點頭,心中那顆巨石算是落在了地上:“多謝父親。”
“說的什麼話,你可是我親閨女。你還是好好想一想過幾日怎麼應付蘇家那幾位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等一下!爹,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武昭月不明所以,上前一把拉住武學風讓對方把話說明白。
“額,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蘇老爺子說想要見你一麵,我就應下來了。估計到時候蘇家的那幾位八成都會在場,不過你可是我武學風的女兒,你老子我看好你哦。
屆時可彆落了咱武家的威風,你可得好好地給我收拾收拾那蘇家的小輩,哈哈哈!”
說完武學風大笑著揚長而去,走時嘴裡還不停地挑剔到那品質上佳的不夜侯口感不好。
看著那哼著小曲漸漸消失在拐角處的身影武昭月就氣得牙癢癢,她敢肯定自己老爹是有意為之。
白日裡隻字不提,偏偏選在此時言明,擺明了是拿自己開涮。
就某些方麵上講自家老爹倒是和那幾位老爺子一模一樣,精於算計的人,心都臟得很。
剛剛才放下心來的武昭月因為武學風的這一句話徹底失眠了,心中不停咒罵著武學風的惡趣味。
這一夜注定有人入睡,有人難眠。
究竟是誰攔下了蘇君月的書信,目的又是什麼,目前無人知曉。
龍明城中一處無人知道的密室內,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說道:“回大人,如今一切從龍明城向外發送的書信均已攔下銷毀。”
麵前同樣一位身穿黑袍,看不清麵相的男人點了點頭,低聲吩咐道:“一切按計劃行事,處理得乾淨點。”
“是!”
等手下人儘數離去後,密室中黑袍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若是有旁人在此定然會發現那畫上之人就是蘇君月!
“要怪就怪你偏偏姓蘇卻又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好戲將起,幾人喜幾人憂,桀桀桀!”
說完黑袍人手上猛然發力,淩厲的罡氣將那畫像震得四分五裂,隨後整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憑空消失在密室裡,不知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