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刀卻並沒有像自己所想的那般落在身上。
蘇君月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發現此時的陸少銘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
“慫貨!”
“你才慫!就您這巴掌大小的小家夥,本公子壓根就沒放在眼裡!”
“哦?蘇少爺當真如此自信?”
不等蘇君月回話,就看陸少銘手中匕首再一次猛地刺向蘇君月的肩頭!
而這一次陸少銘沒有停手!
當啷!
隻見陸少銘手中的匕首應聲而斷。
“姓陸的,你他娘的真捅啊!”
蘇君月連忙打量著自己的身上是不是真的被陸少銘捅出了個窟窿。
“差不多行了,你就不能裝得像一點兒?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上去了,你真當本官是吃乾飯啊?”
陸少銘十分嫌棄地看了蘇君月一眼。
據說武者修到了金身境界之後便可刀槍不入,所以自從蘇君月練成偽金身之後,便一直想要試一試自己是否也能擋住凡兵之利。
而蘇君月早就瞧出來了陸少銘手中的那把匕首是削鐵如泥的利器。
見陸少銘沒有動用真氣,蘇君月便決定試上一試。
陸少銘心中暗驚,究竟是怎樣的毅力才能將肉身練到如此地步,這樣的人偏偏在外人眼中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那幫老家夥可要吃大虧嘍!
“聊聊?”陸少銘倒了一杯茶水遞到蘇君月麵前。
聽到陸少銘這句話,蘇君月擺正了身子做好,一改往日潑皮的作態,眼裡流光內斂,無波無瀾地說道:“陸少銘,八品宗師,家住南城青陽巷子,父母雙全。平日裡最喜勾欄聽曲,春風樓林鳶兒、群芳閣穀萍兒、教坊司阮秋瑩……”
”停停停!老子底褲都快被你扒乾淨了,要不是蘇老爺子打過招呼,本官現在就殺人滅口!”
“老爺子?詳細說來聽聽。”
你不能耐嗎?還調查老子,這事你不知道吧!
陸少銘十分得瑟地朝蘇君月挑了挑眉。
“咳咳,青雨湖旁有家餛飩攤,攤主名為徐子衿今年二十有六,守寡多年。也不知徐姑娘知不知道她的那位陸弟弟這般風流。”
咳咳咳!
聞言陸少銘劇烈地咳嗽起來。
蘇君月冷哼一聲:“快說!”
陸少銘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本官曾是定國公的門生。”
“也就是說,你是自己人?”
蘇君月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陸少銘,這位是什麼人?
二十四歲的大理寺少卿,八品宗師高手,未來接任大理寺卿一職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自己剛才還在為二皇子能夠在大理寺這六親不認的地方扶持出一個主簿而心生感歎,結果老爺子這兒直接弄出來一個大理寺少卿!
老爺子這麼猛的嗎?
聞言陸少銘聳了聳肩。
突然蘇君月拍案而起,大喝一聲:“自己人你他娘的還那麼搞我?”
就看陸少銘拿起身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淡然一笑:“不服,練練?”
說著陸少銘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位卸下了偽裝的月公子。
你一個宗師說這話,你要臉嗎!
蘇君月狠狠瞪了一眼陸少銘後,語氣不忿地說道:“朱子禎是二皇子的人。”
“那月公子有何打算?”
“本公子剛一上任朱子禎便來挑釁。隻有兩種可能。
一,大理寺中有人不願我,甚至是蘇家,插手其中。二,某位大爺想看看我或者是蘇家的態度。
所以我需要一個身份,一個哪怕是皇親國戚也無法輕易動我的身份,然後還要一份朱子禎的口供。”
“你是要我給你做假證?”
陸少銘頓時心中感到些許的荒謬,這位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這使喚起來人一點麵子都不給。
好歹我也是當朝四品大員啊,渾蛋!
陸少銘抬手扔給蘇君月一個令牌,說道:“持此令者如我親至,至於口供稍後便給你送過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隻見蘇君月似是沒聽到一般,雙手負於腦後很是乾脆地向後躺去。
架起二郎腿的蘇君月雙目輕輕閉合,口中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小曲。
“老陸,你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