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溪穀中,蘇君月正肆意揮灑著汗水在鬼酒麵前苦練著一招一式,從拳腳步法到刀槍劍戟,從拍砸攔撞到點挑劈刺,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每日的練習枯燥無比,但蘇君月卻甘之如飴,這份心性就是比起那些苦修士來說也不遑多讓。
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徒弟,鬼酒心中甚是滿意。
直至某一刻,蘇君月那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式突然發生了些許變化。
蘇君月似是有所感悟一般緩緩抬起手掌,這看似簡簡單單的動作卻是仿佛帶動了這山間的縷縷清風。
一式衍三千,三千歸一式。
曾經記下的諸多掌法武學飛快地在蘇君月的腦海中閃過,綿掌、鐵勁掌、雁回掌、擒風掌……
下一刻,蘇君月突然一掌拍出,這一掌看似無門無派,卻又能從中找出諸多武學的影子。
蘇君月一掌拍在巨石之上,那淩厲的掌罡竟在巨石上留下了一個半寸深的手印!
緊接著就看以那手印為中心一道道裂縫向四周蔓延開來,到最後整塊巨石碎裂一地。
鬼酒見狀滿意地捋了捋胡子,好小子,悟性不錯。
“老頭兒,咱倆比劃比劃?”
老頭兒?
鬼酒看著蘇君月此時一副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眉梢向上一挑,這渾小子還真是飄了啊。
鬼酒點了點頭,冷笑一聲說道:“好,老頭子我就陪少爺你過兩招。”
鬼酒強忍下心中怒火,雙眸微微眯起,說道:“那老頭子就多謝少爺了。”
蘇君月擺了擺手,流雲步一踩,一拳砸向鬼酒麵門。
這一拳迅疾如風,勢大力沉,擺明了是奔著要讓鬼酒鼻青臉腫去的。
鬼酒眼皮一跳,好小子,老夫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天有多高!
眼看著這一拳就快要打到自己臉上,鬼酒卻鎮定自若,不緊不慢地抬起手,像趕蒼蠅一般揮了一巴掌。
啪!
就看蘇君月應聲飛了出去,竟接連撞斷了好幾棵樹,驚起大片煙塵。
待一縷清風將煙塵吹散,蘇君月一臉茫然地呆坐在原地,左邊的臉高高腫起。
剛剛發生了什麼?我的臉為什麼這麼疼呢?
鬼酒玩味地看著蘇君月說道:“少爺,還來嗎?”
“師父,當心了!”
說著蘇君月手掌一翻一把把飛刀出現在手中。
頃刻間,寒光閃爍!
鬼酒連忙側身閃躲,閃轉騰挪之間竟將蘇君月擲出的飛刀一一擊落。
自己倒是把這小子的飛刀之法忘了,隻是這一年來這小子的一言刀怎不見有絲毫的長進,以他的武學天賦不應如此啊。
心中有所疑問的鬼酒也不再打算在拖延下去了,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蘇君月的身後。
隻見蘇君月猛地轉身,手臂筆直,一記劍指戳了過來!
曾有形意脫槍為拳,今有蘇君月化指為槍。
蘇君月的這一記回馬槍使得極為精妙,就是鬼酒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刺啦!
隻見鬼酒因躲閃不及,肩頭的衣服竟被蘇君月的這一記回馬槍劃開了一道口子。
蘇君月看著一臉驚訝的鬼酒心中甚是得意,一步一跳地來到鬼酒身邊說道:“怎麼樣師父?徒兒這一記回馬槍使得不錯吧。”
這渾小子還跟自己嘚瑟上了!
鬼酒大手一張,隔空攝取一根樹枝到手中。
鬼酒揮舞著樹枝一下一下在掌心輕輕敲打著,一步一步地逼向蘇君月。
蘇君月看著麵色有些陰沉的鬼酒,訕訕一笑:“彆彆彆,師父,您就當弟子突發腦疾、精神失常……”
“乖徒兒,你又說胡話了。為師自問會些岐黃之術,這就給你治上一治,好好鬆鬆筋骨!”
“師父,師父您手下留情啊!”
唰!唰!唰!
喔!喔!啊!
本就纖細的樹枝再加上鬼酒有意附上真氣,使得那平平無奇的小樹枝此刻就像是上好的獸筋皮革所製成的鞭子一樣。
出完一口惡氣的鬼酒,神情愉悅舒暢地說道:“你那一言刀如今到了何種境界了?”
趴在地上的蘇君月哼哼唧唧地說道:“例無虛發。”
鬼酒嘴角抽了抽,厲聲說道:“老夫沒問你這個,我是問你山海三境你到了哪一境!”
鬼酒這一問直接讓蘇君月呆愣在了原地,啥山海三境,師父這是說啥呢?
看著一臉懵的蘇君月,鬼酒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風老頭沒教你?”
蘇君月聽完更懵了,不是,這風老頭兒又是誰啊?
一時間獲得的消息太多,饒是蘇君月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說道:“當時那老頭兒就扔給我一本書,然後人就嗖的一下不見了。”
聞言鬼酒一臉鄙夷地看著蘇君月一眼,這傻小子真是空有寶山而不自知。
“師父,這一言刀當真不凡?”
“風無言手裡的一言刀說是天下第一都不為過。”
風無言可是一代傳奇人物,一手飛刀之術出神入化,對於武道一途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