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身為一代大儒對於星象一事自然也是略通一二。
細細回想起那一年的天空異象,一顆星辰與帝星遙相呼應,而後有流星滑落直指西北。
蘇君月降生之日原本黑雲遮月的天突然放晴,那天本不是十五月圓之日,但天上的月亮卻是滿月,而且格外的亮。
定國公府的一聲啼哭引得眾人欣喜,小公子的稱呼更是傳遍了定國公前前後後。
而就在蘇重遠滿心歡喜將蘇君月抱在懷中的時候,讓眾人脊背生寒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剛出生的蘇君月竟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漆黑如墨甚是詭異。
突然蘇君月扭過頭去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向了天上的那輪圓月,就見一縷月華灑落而下沒入嬰兒的體內,讓那原本除了漆黑一片再無一物的雙眼泛起了點點星光。
隻見那雙眼睛裡這一刻竟有著滿天繁星,蘇君月的身上更是蒙上一層白霧。
司徒文還打聽到了一件事,當年的蘇君月不喜喧鬨,總是獨來獨往,身邊也幾乎沒有什麼朋友。
也正因為沒有什麼交際,所以知曉其身份的人也不多。
曾有一富家公子與幾個狐朋狗友在酒樓飲酒,而蘇君月則坐在一旁一個人獨自飲酒,兩方人毫不相乾。
或許是座位的問題,又或許是喝多了,那位世家公子的桌上熱熱鬨鬨,幾人開懷大笑,但每每抬頭看到蘇君月冷著一張臉就感到胸口一堵,很是不痛快。
似乎是感受到了對方的目光,蘇君月抬起頭看到了那位世家公子但那冷漠的目光充滿了漠視。
也就是此番舉動引來了那位公子的不喜,囂張跋扈慣了的公子哥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走到蘇君月旁邊一腳踢翻了蘇君月的桌子,喝道:“小子,兄弟幾個今天本來高高興興的,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看你冷著長臉,給老子笑!”
說著其中一人拿起酒壺便朝蘇君月頭上澆去。
酒水順著頭發流下,蘇君月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的酒水,突然咧嘴一笑,嗬。
哈哈哈哈!
公子哥與身後的狐朋狗友看著蘇君月忍氣吞聲的模樣放聲大笑。
嘿嘿!嘿嘿嘿!
突然又有一道笑聲傳入到眾人的耳中,那聲音聽起來有些瘮人。
蘇君月的身子不停顫抖著嘴裡更是發出陰森恐怖的笑聲。
蘇君月縱身躍起一腳踹翻了方才往自己頭上倒酒的那名男子,接著迅速抬起腳朝那男子膝蓋骨處用力一踩!
哢嚓!
清脆的骨裂之聲響起,隻看那男子抱著自己的左腿大聲哭喊著。
這時其餘幾人已然反應過來,紛紛擼胳膊挽袖子就要與蘇君月動手,更有人掏出了匕首。
蘇君月卻是一副全然不怕的樣子,咧著嘴嘿嘿一笑,直接撲向那為首的公子哥。
幾人頓時亂作一團,混亂之下,蘇君月一把撲倒那名公子哥,張開嘴死死咬在其肩頭處,手裡還捏著一人的脖子。
牙齒破開皮膚,鮮血頓時湧入口中,似乎是受到了血腥味的刺激,蘇君月的眼神裡竟閃過了一絲瘋狂,還有一絲亢奮。
任由其他人如何對自己拳打腳踢,蘇君月就是不鬆口。反而手上的力道陡然加大,那被蘇君月捏住脖子的人頓時麵如豬肝,奮力掙紮著。
啊!
突然一道慘叫響起,眾人低頭看去此時那公子哥的肩膀已是血紅一片,反觀蘇君月嘴上不斷滴落著鮮血,嘴角還有著一絲血肉。
而另一邊那被蘇君月掐著脖子的人此時已經沒有了呼吸。
蘇君月雙眼有些泛紅地看著周圍的人,再次咧著嘴,嘿嘿地笑著,那模樣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他,他不是人!”
“魔鬼!不對,是妖邪,他是吃人的妖邪!”
“彆,彆吃我……”
“跑啊!殺人了!”
“救命啊!”
心中恐懼的眾人哭喊著,連滾帶爬地逃離此地,隻有蘇君月伸出舌頭舔了舔嘴,似乎是回味著血的味道。
看著周圍人離自己遠遠地不來打擾,蘇君月十分滿意。
叫來小兒重新上了一壺酒,蘇君月一個人尋到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獨酌起來。
這還不算完。
第二日便有消息傳出,那幾個與蘇君月發生衝突的人,全都在夜裡悄無聲息地死了,而且死狀極為淒慘。
每個人的身上都被刺了數十刀,身上還有被撕咬的痕跡。
事後那幾家自然也懷疑到了蘇君月的頭上,但卻沒有絲毫的證據。
因為那個富家公子和他的那幾個朋友都是二品三品的實力,而那時的蘇君月毫無修為,正常來講蘇君月必然不是幾人的對手。
司徒文腦海中浮現出蘇君月那臉上掛著那賤兮兮笑容的無賴模樣。
善於偽裝,手段狠辣,這小子簡直就像是個狼崽子。
這睚眥必報的性子再加上這股凶狠勁兒,難怪會被叫做妖邪。
司徒文愈發相信蘇君月就是那顆妖星!
蘇重遠這老匹夫,當真是狐狸修成了精!
這等隱秘蘇重遠毫不避諱地告知自己,擺明了是想將自己拉下水,將司徒家與蘇家綁在一處。
氣運者,詭譎也。
此間風雲漸起,若是不能獨善其身,倒不妨在這異數身上壓上一注!
異姓王,倒也不算讓自己那寶貝孫女受了委屈。
至於沐雪丫頭能不能瞧得上蘇家小子,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折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