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手裡的三陽登仙訣看了一眼後,蘇君月嘴角一抽,果斷將其合上。
上麵儘是些道清上靈,蘊靈養身什麼亂七八糟的,自己是真的一丁點都看不懂。
雖然自己看不出此法的厲害之處,但能讓大師兄掛在嘴邊的東西想來是差不了。
蘇君月可沒有忘記此行的主要目的。
玄微子聽聞後麵露沉思,腦海中仔細回憶著一切與百草丹有關的信息。
蘇君月苦澀一笑,回頭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文秋雨和紅袖二人,表示自己不願讓二人聽到接下來的話。
見狀文秋雨果斷起身卻不料又被紅袖拽了回來。
隻見紅袖瞪大了雙眼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蘇君月,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蘇君月剛要好言勸說,就看紅袖身子向後一仰靠在文秋雨的身上,輕輕揚了一下下巴,一副請君開始表演的派頭。
見到紅袖這般姿態,蘇君月一肚子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這位小娘子不好忽悠啊。
蘇君月不禁搖頭失笑,從小到大紅袖總是能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也罷反正也沒什麼好遮掩的,畢竟自己這一次出來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解決此事。
“實不相瞞,小子身負見月花毒與人生死同命,可那人如今身中枯花之毒,所以這才有此一問。”
玄微子一臉歉意地說道:“這百草丹已有百年未曾現世了,若說這世上還有誰可能知道這百草丹的煉製之法,怕是隻有那位修道了數百年的半仙前輩了。”
事實上蘇君月此行本就是要回穀尋玉天清的,就連花家都找不到的百草丹也就隻有修道幾百年的玉天清可能會知曉了。
蘇君月現在越發覺得這一切都是玉天清算好了的。
見月花,百草丹這一切都繞不開玉天清,蘇君月總感覺自己的這位大師兄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想當初自己可是偷偷溜下山的,也不知道這次回去師父能不能饒了自己。
話說自己怎麼總是要偷偷跑路,長此以往莫不是要和秦燦一樣做個賊?
蘇君月腦中不禁浮現出自己一身夜行衣的打扮,在夜色的襯托下,躡手躡腳地爬上某個人家房梁的模樣。
下一刻蘇君月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著實是有失風度。
解毒之事等見了師兄之後再說,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位高手,自己哪裡能放過這天賜良機。
這一刻玄微子好像看到了蘇君月身後冒出了一條狐狸尾巴,差一點就要大喊一句,大膽妖孽,還不速速伏誅!
蘇君月眉毛一挑,這娃子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吧,你讓這麼一個小孩子和本公子切磋,多少有些看不起人了啊,玄微老頭!
“若是將你這寶貝徒兒打哭了,你可莫要秋後算賬。”蘇君月默默扔下一句話後,縱身衝向院子。
聞言玄微子捋著胡子笑道:“那是自然。”
院子裡,蘇君月與長澤二人相距三米,對視而立。
長澤臉上洋溢著笑容,躍躍欲試。
平日裡觀中隻有自己和師父兩人,自己每天除了練功外就是看那些自己可能一輩子都看不完的道經,今天還是自己第一次與人切磋怎能不興奮。
倒也不是說長澤沒有與老道交過手。
隻不過每一次的結果都可以說是毫無懸念。
輸了,老道就把自己掛在樹上。這般單方麵的被揍,著實沒什麼意思,時至今日長澤都還不知道自己的實力究竟如何。
除了紅袖誰都沒有發現方才蘇君月的臉上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自家公子又打起什麼壞主意了。
長澤作揖行禮之後抬腳就要衝過來。
蘇君月當即出言製止道:“道門中人怎可如此莽撞。”
將折扇插在身後,蘇君月慢步上前:“你師父說我算是半個道門中人,按輩分你應該叫我,額……”
話說到這,蘇君月才發現自己這輩分有問題啊,自己那師兄玉天清修道數百年,融百家之長,算得上道門老祖級彆了,就連玄微子也要管玉道人叫上一聲前輩,那自己這輩分怎麼論啊?
難不成要讓小長澤喚自己師叔祖?
蘇君月連忙向玄微子投去求助的目光,結果後者果斷將頭扭到一旁。
開什麼玩笑!真要按玉道人那開始論,怕是除了道門裡那幾個老祖宗級彆的人物以外,剩下的人都要叫這小子一聲老祖,包括自己。
若是傳出去,自己這張老臉往哪放?
見玄微子不搭理自己,蘇君月撓著頭,冥思苦想,終於想到一個合適的稱呼。
“方才你看到了,也聽到了,你那師父也要叫我師兄一聲前輩,論輩分我自然是你的長輩。既然你師父將那三陽登仙訣交予我,如此本公子就吃個虧,你喚我一聲師叔好了。”
長澤聽得雲裡霧裡,感覺蘇君月的話好像有點問題,但又好像沒什麼問題,呆愣地看著蘇君月有一次行禮說道:“師叔好。”
玄微子看到這一幕瞪大了雙眼,這位蘇小友也太能忽悠了!不行,以後得讓長澤離此人遠些,免得壞了道心。
殊不知此時已經被玄微子打上了狐狸標簽的蘇君月正十分滿意地看著長澤,似乎這句師叔十分受用。
蘇君月點了點頭:“既如此師叔就好好指點你一番,免得你以後行走江湖多走歪路。”
長澤麵色激動地看著蘇君月,試問誰人年少不輕狂,誰人沒有江湖夢,行走江湖四個字在這一刻深深地紮根在長澤的內心深處,終有一日會發芽長大。
俗話說得好,禍福相依。
多年以後,長澤再次回想起今日之事也說不出是福還是禍,隻是再次想起這位蘇師叔的相貌之時,眼神中有著些許惋惜。
長澤恭恭敬敬地朝蘇君月行了一個弟子禮,然而還不等抬頭,便被蘇君月一個爆栗打得齜牙咧嘴。
長澤眨著一雙大眼睛,眼底淚光閃爍十分不解地看著蘇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