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此地距離兩國邊境尚有一段距離,眼下中年人身上金戈之氣不散便隻能說明一件事!
此人就在不久前剛剛經曆過一場不少於兩千人的大戰!
“多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
中年男子穩重的嗓音,甚至能讓人覺得這就是一位穩坐軍中帳的將軍。
女子微微一愣,蹙眉看著中年男子,心中遲疑,自己見過此人嗎?完全沒有印象啊。
感受到少女遲疑的目光,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本府主名叫武學安。”
少女瞳孔驟縮,小嘴微張,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仿佛見了鬼一般。
在自己的記憶中,自己確實有一位大伯且待自己極好,隻是那時年幼,加上多年過去自己已經有些記不清麵容了。
若不是父親時常提起這位大伯,恐怕自己連名字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可少女清晰記得每當自己問及此人時,父親都搖頭歎息說那個人是他武家的驕傲。
那如同悼念般的神態,自己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見少女眼神怪異,武學安一臉黑線地說道:“不會是你老爹那混賬東西告訴你,老子我已經死了吧?”
少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後便聽到了武學安咬牙的聲音。
抬頭看去發現武學安的臉更黑了。
少女正是武昭月。
武昭月早在半月之前便出了家門,按照武學風給自己的信和地圖找到了此地,武昭月曾問過武學風那裡是什麼地方。
心中早已做好打算的武昭月自然不會輕易退縮,一人一馬足足做了走了大半個月才走到這裡,其中的苦難以及一路上的遭遇也隻有武昭月一人知道。
畢竟天策府位於深山老林,實在是太過偏僻了。
“那混賬東西還說我什麼了?”
“我、我爹還說、說大伯您驍勇善戰是個能以一敵百的猛將,可惜……”說著說著武昭月的聲音低了下去。
“可惜什麼?”武學安瞪大了眼睛,自己多年不曾回家,武老二是越來越飄了啊。
“可惜大伯拍馬也趕不上他,羞愧之下一個人離家出走多年未歸,想必是埋骨他鄉了。”
武學安聽了心中大怒,絲毫沒注意到武昭月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畢竟武老二會做出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彆看那個人一副莽夫的樣子,但能做到禁軍統領的人又怎會是頭腦簡單的家夥。
“所以你爹叫你來是做什麼的?”
武學安看著武昭月問道,畢竟他可不相信武學風那個女兒奴會讓自己的寶貝閨女來這種地方受苦。
武昭月想了一會兒,然後吐出三個字:“砸場子。”
武學安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你們父女倆過分了啊,老子造謠我死了,小的來砸我的場子,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你要闖七殺門?”
“嗯。”
武學安輕笑兩聲,咬著牙說道:“敲鐘!迎客!”
一聲令下,天策府內兩名六品境的人走出,二人動作整齊劃一,同時抬腳踢了下手中長槍的槍尾,長槍在手中一轉,然後猛地刺向自己身前的那口大鐘。
隻聽震天的鐘聲響起,響徹雲霄!
武昭月清楚地看到那二人手中長槍在刺向鐘身的時候,罡氣儘數凝聚在槍頭,那一槍的威力恐怕就是七品金身境也不敢硬接。
武昭月驚奇地發現在如此淩的攻擊之下,那口鐘上竟然不見一絲缺口,甚至連一絲劃痕都沒有!
武昭月不知道的是,其實那二人的罡氣並不是用於敲鐘而是隱藏在鐘聲裡。
所以這鐘鳴之聲才如此悠遠綿長。
這蘊含著罡氣的鐘聲就連遠在數百裡外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江湖中不少人都是心中一驚,還有些人在聽到鐘聲後饒有興趣地抬頭看向鐘聲響起的地方。
想不到時隔多年,還能聽到這震天鐘響起,也不知這一次那敢闖七殺門的人能否成功呢?
花小蜂看著桌子上那剛剛打探得來的書信,重重地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心中默念,老大,你老人家一路走好。
劍宗距離太遠,雖未聽到鐘聲,但也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李知風笑著搖了搖頭,隨後目光堅定地走向一座石林。
石林內怪石嶙峋但都包裹著淩厲的劍意,稍有不慎便會被這些劍意撕成碎片。
三陽觀內,蹭吃蹭喝的蘇君月突然感受到一股涼意,抬頭看向天邊,心中甚是不解,莫非又有刁民想要害我?
如果說震天鐘被敲響讓平靜的江湖泛起漣漪,那麼接下來從乾元城傳出來的這一則消息便是徹底在整座江湖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年之後,江湖新秀榜評定開始,上榜之人皆可於乾元城天驕閣領取機緣!
隨著消息傳出,不隻是雲夏就連其餘三國的天驕們也都紛紛現身。
這不僅僅是江湖之爭,更是國力之爭。
上榜之人的人數足以說明一個國家的昌盛程度,甚至有可能會成為引發國戰的導火索!
畢竟頂尖的武道戰力可是能夠左右戰局的。
一位宗師可敵萬人,那麼十位,二十位呢?
一時間各國嚴陣以待。
如此事態之下,幾乎所有人都開始玩命苦修,隻有一人除外!
此時的蘇君月正吃著新出鍋的蔥油餅,喝著豬骨湯,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