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也是爽快人,心裡感動,麵上卻不再表露,反而比之前顯得更自在了,他一挑拇指道:“就這麼說!蕭公子,不,蕭兄,以後有什麼事用得著俞某的,刀山火海,絕不推辭!”
蕭風心想,自己小小年紀,先當了張天賜的大哥,現在俞大猷又叫自己蕭兄,看來明朝人還真是對年齡看的夠淡的。他倒了兩杯酒,想了想自己的酒量,決定還是先把正事辦了。
蕭風拿出紙筆,交給俞大猷,俞大猷應該也是聽胡宗憲說過了,當下提筆就寫,一個“猷”字龍飛鳳舞的出現在紙上,雖不算端正,但鋒芒畢露,霸氣十足,筆筆如刀似劍。
蕭風讚賞的看著這個字:“問什麼?詳細點!”其實他知道俞大猷要問的事,但這句話就像開關一樣,他如果不問,對方如果不說,那他看這個字,就很費勁很費勁,就像和一個聾啞人溝通一樣。
俞大猷想了想:“我該如何渡過這次難關?”
蕭風凝神靜氣,看著那個字。巧娘和巧巧怕出聲打擾了他,也不敢退開,隻能站在原地,看著他。
都說認真工作時的男人最有魅力,現在蕭風大概就處在這種狀態,狀似沉吟,麵靜如水,不經意間霸氣側漏。不但巧巧看的兩眼崇拜的小星星,巧娘也無緣無故的心裡猛跳了幾下,隨即覺得不對勁,手指狠狠在袖子下掐了自己一下。
“‘猷’字左為酋,酋者,首領也,然酋雖尊,終非天子,等而下之。你的危機在朝堂不在地方,如今朝堂能當得起一個酋字的,無非嚴嵩。所以此事你不用尋天子鳴冤,還是要著落在嚴嵩身上。”
俞大猷皺眉道:“嚴嵩不知為何,對朱大人下了狠手。我也四處打聽過,他確實還想順便搞掉我呢。我靠他,能行嗎?”
蕭風不看他,隻看著字:“‘猷’右側為犬,犬為子也,你的事,不在嚴嵩身上,而在他兒子身上。不過他有一個親兒子,一個乾兒子,這事卻需要確定一下。”
俞大猷連連點頭,期待的看著蕭風。
“酋下為酉,酉為雞屬,嚴世藩是正德八年出生,他該屬什麼?”蕭風對古人用年代計算生肖的掐指法還不太熟,故作反問,以便藏拙。
俞大猷心算了一下,眼睛一亮:“正德八年,那就是屬雞啊!趙文華大他十歲,與我同歲,卻是屬豬的!”
“酉又有酒之像,你當以酒為媒,來辦此事。嚴世藩貪財、好色、嗜酒。你身上有錢,酒量如何?”
俞大猷哈哈大笑,抄起桌上的酒壺,打開壺蓋,一飲而儘,抹抹嘴角,毫無醉意。蕭風倒吸一口涼氣,這可不是米酒,這是初步蒸餾過的酒,雖然比不上後世的高度酒,但也有三十度左右。看俞大猷這架勢,喝上幾斤不是問題!
蕭風一指桌上的熟牛肉:“今日倉促,沒太好的酒菜,就以此酒肉,為俞兄壯行!隻管去,斷然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