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談新仁還有另外兩處生意,但那都各自有不同的靠山,談新仁也不敢把那兩處賺的錢轉移到糧行裡來。所以不管今年談新仁掙不掙錢,談同的苦日子是過定了。談同大怒之下,剛好看見劉彤,自然劉彤就觸了黴頭了。
現在聽劉彤說的堅決,似乎真的和他沒啥關係,談同的氣也就消了一半了。他正想轉身離開,一個員外郎小聲說:“劉大人,昨天我家仆人去主街采買,說是看見你家公子劉鵬,帶著丫鬟去了蕭家啊,怎能說毫無接觸呢?”
談同刷的一下轉過身來,怒視著劉彤。
劉彤頓時語塞,指著那個估計是嫉妒他升遷的員外郎:“你怎麼能憑空汙人清白?就算真有這事,鵬兒還是個小孩子,小孩子,嗯,小孩子的事,能算接觸嗎?”
畢竟劉彤已經是個郎中了,那個員外郎不敢公然對抗,隻是低頭偷笑。郎中是各有分管的,反正劉彤也管不到他這一塊,他倒也不怕。
劉彤用自己的氣勢壓住對手,贏得喘息之機後,便想對談同有所解釋:“大人,犬子頑劣,趁出去玩的時候四處亂跑,也是有可能的。下官回去一定嚴加管束。但下官沒說謊話,那蕭風自從解除婚約後,的確是再也沒有去過下官家中……”
一個主事剛好從附近路過,他跟劉彤關係不錯,老遠看見劉彤就打招呼:“劉大人,下官出去辦事,路過貴府時,看見蕭風帶著禮物到你府上去了!”
劉彤一口氣差點憋過去。談同臉氣成了豬肝色,指著劉彤,半天說不出話來,轉身拂袖而去。劉彤欲哭無淚,升官的好心情一掃而光,恨不得馬上就下衙,趕回去揪住蕭風這個小畜生,問他究竟乾了什麼好事,非要連累自己。
可畢竟是升官的第一天,第一天就遲到早退,那也太不像話了,因此劉彤如坐針氈的在衙門裡呆到下衙時間。打雜的差役剛喊出半句:“各位大人,下衙時間到……”劉彤就像火燒了屁股一樣跳起來,也顧不上風度了,兩腿如風火輪一般跑回家。
家裡人都很正常,隻有管家擠眉弄眼的看著他。劉彤憋了一肚子氣,把管家拉到一邊,詢問情況。
“老爺,那蕭風倒是個知禮的,知道老爺沒在家,不肯進二門,隻是把禮物放下,隔著簾子和夫人聊了幾句。他是帶巧巧來的,夫人給了巧巧幾塊糖,也就這些。”
劉彤鬆了口氣,雖然蕭風上門來讓他很不爽,但蕭風是個書呆子,親事沒了,畢竟當年也算和他爹交往一場,偶有走動,彆人也不會說什麼閒話吧。
“後來蕭風要走的時候,小姐從後堂衝出來了,跟蕭風見了一麵。小姐跑的太快,丫鬟和夫人都沒拉住,把簾子都撞掉了,所以夫人和蕭風也等於見麵了……”
劉彤氣得咬牙啟齒,大步往後院走,一副怒氣衝天,誓不罷休的架勢。
管家猶豫一下:“老爺,到晚飯時間了,開飯嗎?”
劉彤的腳步變慢了,然後停住了,他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來:“開飯,天大的事吃完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