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這兩天住在了蕭家。他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他在論道大會上替蕭風出戰武當山,還是以首席弟子之名,隨著消息的擴散,就算是瞎子聾子也早就知道了,再遮掩他和蕭風的關係,毫無用處。
二是他官憑已經到手,就算是嚴世藩反悔,暫時也拿他沒什麼辦法。何況宮裡傳出風聲,說俞大猷在論道大會上武力超群,嘉靖甚是讚賞,還說了一句:“如此武藝,正該上陣殺敵,建功立業。”就算憑這句話,嚴黨也不會輕易動他了。
而俞大猷住在蕭家,是應蕭風的要求,教授蕭風武藝的。他既然已經拿到官憑,就得儘快上任去,在京中待不了多久,因此要教授武藝,就得抓緊時間,住在家裡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蕭家隻有一進的院子,一正兩廂一門房。巧巧跟著巧娘睡在一個廂房裡,有一間廂房是空著的。蕭風讓俞大猷睡廂房裡,俞大猷說什麼也不肯,非要睡在門房裡。
蕭風說這不是待客之道,俞大猷卻道,自己是執弟子禮,當弟子的給老師看門,是正理。蕭風知道他是覺得兩個廂房斜對著,怕巧娘出來進去的不方便,也隻能隨他。
“你替我解圍,冒認弟子,我已經過意不去了,就彆再提什麼師徒之禮了吧。”
想不到俞大猷卻很認真:“此言差矣,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當眾自認弟子,你也沒否認,那這事就算定了。莫非你嫌棄我,不配做你徒弟?”
蕭風哭笑不得,怎麼拜師收徒還有強買強賣的,而且還是先上車後補票?
俞大猷誠懇的說:“實話說,我之前也並無此念。但這些天裡,聽沈煉說了很多你的事,還有你想做的事,我就覺得從心裡欽佩!若非如此,陸大人讓我冒充你徒弟時,我也不會答應的那麼痛快!既然已經天下皆知,還請師父收下我,免得彆人說我俞大猷是欺世盜名之輩。”
蕭風一愣:“什麼?是陸炳讓你冒充的?”
俞大猷點點頭:“陸大人說,以你的機智,清修派論道並不擔憂。但武當山的論道卻是硬碰硬的,不是靠機智能化解的。他手下的錦衣衛裡,也沒有能打得過張無心的,他又不可能替你出戰,就是可能,他應該也打不過張無心。想來想去,隻有我是最合適的人選。”
蕭風默然半晌:“你剛才說的一句話有道理,若是我不認下此事,彆人隻怕會說你看我此時正得聖心,硬要冒充徒弟來投靠。俞大猷堂堂大丈夫,豈能擔此名聲。罷了,今晚擺酒,就算正式拜師入門吧,隻是委屈你了。”
俞大猷大喜,翻身拜倒:“沒什麼委屈的,自古能者為師,老師有經天緯地之才,匡扶天下之誌,俞大猷能拜在老師門下,實為幸運之事。”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從此我就算是倉頡仙師的再傳弟子了吧,哈哈哈。”
蕭風莞爾,從輩分上確實如此,可惜蕭風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這倉頡天書的工作原理,自然也就沒法傳授俞大猷測字之法。倒是俞大猷這個弟子,天天勤奮的傳授蕭風武學之道,這對師徒豈止是名不符實,簡直是上下顛倒。
俞大猷所練的功夫,是內外雙修的,對於外功,俞大猷認為蕭風的體質很好,加上獨特的單杠沙袋訓練法,身體靈活度也足夠,隻需勤加練習即可。他抓緊時間,將自己的內功心法傳授給蕭風,保證蕭風能理解,這樣他離開後蕭風也可以自己修煉。
蕭風終於接觸到了自古以來極其神秘的“內功”。他本以為自己會遇到一樣不可思議,超出常識的事物,但當俞大猷將內功心法給他講解完後,他恍然大悟。
內功心法,其實就是一種極其精妙的鍛煉身體的方法。隻是與外功的鍛煉不同,這種鍛煉精妙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比如你要鍛煉身上的肌肉,你可以不分時間,不分順序的鍛煉。鍛煉胳膊,可以用石鎖、大槍、重刀;鍛煉腿可以綁沙袋、控腿、踢腿等等。
你要鍛煉內臟功能,比如心肺功能,就要靠跑步,長跑、短跑、變速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