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就為了這口醋,我才包的這頓餃子。
想想也可以理解,蕭風的道觀工程,憑什麼讓彆人掙錢呢。說不好聽點,自己家的肉骨頭,還能讓彆人家的狗叼走?
但當趙文華回京後,幾乎沒人相信張天賜能勝利了。隻怕餃子白包了,醋肯定要被人家搶走了。趙文華是誰?全國最大的包工頭,工程到了工部,就沒人能搶過談新仁!
蕭風這邊也明顯著急了,知情人透露,趙文華回來的當天,蕭風就進宮見了嘉靖一趟。但從宮裡出來後,蕭風明顯是不太高興的。因此人們推測,他所求之事沒能如願。這個節骨眼上,求的是什麼事,不問可知。
嘉靖為什麼不把工程交給蕭風自己負責,而是全權交給道錄司,這個誰也不清楚。嘉靖的心思,曆來是最難琢磨的。就連嚴嵩也隻能偶爾猜中,估計隻有嚴世藩猜中的概率最大。
嚴世藩的解釋是:“這事確實很難猜測,因為可參考的條件太少了,而且還沒法問。越是這個時候,父親越要裝作對此事漠不關心才行,否則就會被萬歲懷疑揣測聖心,這可不是好事。如果一定讓我猜,萬歲應該是為了保護蕭風。”
趙文華很吃驚:“不給他管理道觀建設的權利,怎麼還是保護他呢?”
嚴世藩看著腦子不夠用的乾哥哥,十分鄙視:“蕭風剛剛在論道大會上出儘風頭,成了實質上民間公認的道門第一人,萬歲心裡必然是十分高興的,也必然想重用蕭風。可蕭風畢竟年輕,以前過的又是苦日子,這時候讓他管一個這麼大的工程,油水又這麼足,那不是拿肥雞考驗狐狸的品行嗎?”
趙文華頓時就明白了,天底下什麼最容易打敗人,貪汙啊!貪汙的高發地是什麼?工程啊!他作為一個資深貪汙犯,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這麼看來,嘉靖還真是要保護蕭風啊。
不過此時趙文華管不了這些了,雖然失去一個讓蕭風落馬的機會有點可惜,但工程畢竟是工程,油水也畢竟是油水,這塊肥肉這下就穩了!
第二天,安司正跑到工部,一見趙文華就連連叫苦:“趙大人,你可回來了,今天趕緊把這事兒了結了吧。你是不知道啊,我這兩天生不如死啊!一邊得照顧著你這邊,另一邊我也不敢得罪蕭真人啊!我是一天也頂不住了!而且萬歲那邊給的期限也很緊,萬一惹得萬歲不高興,事就更大了!”
趙文華何嘗不想速戰速決呢,此時營造隊已經在工部門口集結,要工部給明確說法。其實大部分營造隊都是來看熱鬨的,真正氣勢洶洶,勢在必得的就兩家,那就是站在隊伍最前麵,像鬥雞一樣彼此怒視著對方的張天賜和談新仁。
談新仁蔑視的看著張天賜:“你豬油蒙了心了?就你那點家底,也敢成立營造隊?你要知道,營造隊的生意,可不像糧行那麼簡單,搞不好,你不到半年就賠掉褲子!”
張天賜反唇相譏:“能有多難?連你個豬頭都能乾好的事,難道我還乾不好?你難道會砌牆鋪瓦?還是會雕梁畫棟?還不是拿到工程交下去給工人乾!你要做的,無非是舔彆人屁股罷了,這種事狗都乾的比你好!”
談新仁大怒,擼起袖子揮拳就上。張天賜早有準備,直接上前迎擊。
工部門口,眾目睽睽,兩人的隨從都不敢動手。兩人又都是酒色之徒,戰鬥力半斤八兩,一時難分勝負。倒是張天賜最近東奔西跑,身體得到了鍛煉,因此占了上風。
趙文華見工部大門口出了亂子,來不及細說,拉著安司正就直奔門外,邊跑邊喊:“住手,通通住手!再不住手,全部取消候選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