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麵傳來一聲黃鳥的鳴叫聲,當即收了話尾,隨意的說道:“西苑不比大內,地方大,樹木多,萬歲萬金之體,還該多些人拱衛才是。剛才臣進來時,見侍衛有些怠惰之色,訓斥了幾句。臣關心萬歲,難免僭越了,望陛下贖罪。”
嘉靖微笑點頭:“愛卿身為首輔,自然有此權責。又是關心朕的安危,何罪之有。愛卿不必多慮,朕自問愛民如子,無為而治,一心向道,哪有人會想害朕的。”
嚴嵩心想你說說我聽聽也就罷了,你要真是這麼想的,那可真是心裡沒點逼數,天下想殺你的人恐怕不比想殺我的少。
臉上卻是一副慚愧之色:“老臣卻忘了這一點,慚愧,慚愧。”一邊慚愧著,一邊退出去,到底又把侍衛們召集起來訓了一頓,估摸著老道肯定是已經溜走了才離開。
那群侍衛無故一天被訓兩次,倒是確實打起了精神來了,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瞪著眼睛四處巡視。
此時蕭風剛好由順天府的捕快們護送到西苑,和出門的嚴嵩打了個照麵。安青月和捕快們趕緊行禮,嚴嵩木著臉看了蕭風一眼,那意思是你多啥?為啥不行禮?
蕭風的品級跟嚴嵩實在差得太遠,即使假設算上真人的頂級品級正二品,那也沒有嚴嵩高,從哪一方麵都該行禮。偏偏蕭風就跟沒看見嚴嵩似的,隻顧著看安青月,笑嘻嘻的,十分的不正經。
安青月心裡著急,若是在平時,她巴不得蕭風倒黴呢。可今日不同,她是領了順天府的差事,護送蕭風進宮取證據的。在沒回到順天府之前,蕭風出了一切意外,都是她辦事不力。
本來在這天下第一府裡當女捕頭,就已經是讓無數人背後議論的事了,全靠安青月功夫好,辦事能力強,又有郭鋆回護,才能站住腳跟。因此安青月對每一件差事都極為認真,最怕辦砸了。
現在看蕭風一副沒事找事的架勢,安青月急得不行,又沒法對他發火,隻好小心提醒他:“還不見過嚴首輔?”
蕭風這一路一直在逗安青月說話,但安青月就是不理他。蕭風倒不是對安青月有啥不良的想法,隻是一來他想弄清楚為啥安青月這麼不待見他,畢竟他倆之前都沒見過麵;二來安青月的一張蘋果臉,大眼睛,腿長腰細,看著十分的卡哇伊,逗逗她也挺好玩的。
根據蕭風前世閱片無數的眼力,這丫頭一定是用布帶紮著胸呢,即使如此,胸肌也顯得很發達,如果解開束縛,絕對是個巨如童顏的代表。
而且安青月已經十八九歲了,成年了,過了蕭風的警戒線,逗她蕭風沒有自覺變態的罪惡感。
見安青月終於跟自己說話了,蕭風故意把耳朵湊近了:“你說什麼?這耳朵嗡嗡的,剛才在堂上一定是被你們郭大人的驚堂木給震到了。”
安青月實在擔心節外生枝,明知道蕭風是在逗自己,也隻能忍氣吞聲的說:“我說你該見過嚴首輔!”這裡已經是宮門口,她不敢大聲嚷嚷,隻好往後仰著身子,對著蕭風湊過來的半邊臉說話。
蕭風詫異的說:“見過啊,當然見過,我和嚴首輔見過好幾次了。”
嚴嵩麵如寒霜,看著蕭風在自己麵前裝傻,他倒不是一定缺蕭風這個禮,不過今天嚴家差點被蕭風給挖大坑埋了,有機會能收拾蕭風一下,他還是很願意的。
安青月急的直跺腳:“不是見過,是見過,是讓你見過首輔大人!”
看安青月急的滿臉通紅,蕭風這才恍然大悟般的轉向嚴嵩:“首輔大人,實在抱歉啊,剛才安捕頭一直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在打官司呢,官差說話,我肯定要認真仔細的聽的,就忽略了首輔大人,有罪有罪。”
安青月差點氣得暈倒,明明是你失禮在先,我是好心提醒你,怎麼變成因為聽我說話而失禮了呢?郭大人還說自己討厭蕭風是小心眼,現在看根本不是,他就是個壞人!
嚴嵩冷冷的說:“無妨,現在見到了也是一樣的。”你現在見到了,怎麼樣?該行禮還得行禮吧。
蕭風麵色一整,十分莊重的對嚴嵩打了個稽首:“嚴首輔,貧道文玄,這廂有禮了。”
嚴嵩大怒:“蕭風,你從來不以道士自稱!今天卻在老夫麵前拿大!”
蕭風詫異道:“首輔大人,你是對我行的禮不滿意嗎?還是對我自稱貧道不滿意?”
嚴嵩咬著牙道:“你心知肚明!”我他喵的對你啥都不滿意,最不滿意的就是你今天挖的大坑!
蕭風臉色一沉,口氣也變得莊重起來:“首輔大人,文玄真人是萬歲親封的,我自稱一下,你卻不願意,是嗎?我見萬歲時也行的這個禮,萬歲能受的禮,你卻嫌輕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