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無親族,嶽父和妻子都已去世。你又無子,為何沒續弦生子,改換門庭?”
蕭風確實有些納悶,以當時人的觀念,不管是不是上門入贅,總是要有兒子才好。這陳忠厚雖然看著老點,其實還不到五十歲,還有戰鬥力啊,再生兩個不是問題。
何況又不是娶不起,這醉仙樓生意再不好,日子肯定也比普通百姓殷實一些,娶個小媳婦,生個胖兒子,從陳某某變成陳老爺,不是分分鐘人生巔峰嗎?
想不到陳忠厚臉色一變,肅然道;“大人此言差矣!小人出身貧寒,嶽父不嫌,娘子不棄,招我入贅上門。上門時我就說除非絕後,否則絕不二娶,而且無論生子生女,均為柳姓。今雖無子,但有小女在,小女招贅後自可開枝散葉,延續柳家香火,何須續弦?至於大人所說改換門庭,更是欺心欺天,畜生所為。”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周圍的人都替他暗暗捏把汗。老頭,你還記得是在跟誰說話嗎?
柳如雲也擔心的拉著父親的衣袖,不讓他說了。她敢罵史珍湘是一回事,父親罵蕭風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史珍湘的身份,能和蕭風比嗎?
正好此時史珍湘從太白居走出來,一臉強笑的跟那些臨陣倒戈的“朋友”們打招呼告彆。那些人手裡拿著作廢的未來欠條,也都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他們看見張天賜畢恭畢敬的站在路對麵,自然目光就跟過來了,自然也就看見蕭風了。見蕭風在和醉仙樓的人說話,史珍湘頓時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勉強裝出來的笑容也消失了。
蕭風被陳忠厚斥責後,愣了片刻,忽然笑道:“我總算知道,為何你平庸如此,你嶽父和娘子還堅持選擇你了。”
他指了指對麵的史珍湘道:“如果當初你娘子要是選了他,恐怕現在連家裡養的狗,都得姓史了。”
圍觀的人裡,很多都是知道這兩家的恩怨的,聽蕭風這番話,心裡都暗想:“史老板真是腦子進水了,好端端的跟張天賜爭什麼會長啊!現在好了,蕭風這話明顯是要針對他了。”
史珍湘並不願意和蕭風發生正麵的衝突,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和張天賜一樣,都是棋子,跟蕭風正麵衝突,那是自己身後大人物的事兒。
因此他一拱手,擠出微笑道:“張兄,蕭大人,在下競選商會會長,也是為了幫大家謀福利,與張兄乃是君子之爭。如今張兄獲勝,在下心悅誠服,定會在張兄領導下好好配合。如有所需,必然儘力。還請蕭大人不要聽信小人讒言,產生誤會。”
蕭風已經又在專心的打量著柳如雲了,對史珍湘的話聽而不聞,倒是張天賜為了避免冷場的尷尬,站出來說了兩句公道話。
“史老板,你跟我爭不爭的沒什麼。不過太白居和醉仙樓的事,在場的恐怕沒人不知道,是不是小人讒言,大家自有公論。這是你飲食業的事,本來我們也不便乾涉的……”
蕭風接過話來:“但既然張會長已經當選,作為商會會長,京城商圈各行各業,你都得主持公道。依我看,這醉仙樓不錯,張會長若有意飲食業,倒不妨入上一股。”
蕭風說完,衝父女倆淡淡一笑,轉身走了。巧娘、巧巧和張雲清,立刻跟上去,小小的隊伍,頗有氣勢。
張天賜想喊女兒回家,事都完了,談新仁也滾出京城了,似乎沒必要繼續讓女兒賴在大哥家了。奈何張雲清在幾個人裡跑得最快,比蕭風都快,想喊也來不及了。
張天賜隻好把心思收回來,想著蕭風臨走時的話,雖然還不太明白為啥要這麼乾,但聽大哥的話絕不會錯這一理念已經深入我心,所以張天賜毫不猶豫的表態了。
“陳老板,如果我想入股醉仙樓,你看多少銀子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