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刑起步,如果數量大,是可以直接殺頭的!
趙文華猶豫一下,還是補充了自己的消息。他擔心這消息比較無聊,可能會被嚴世藩嘲笑。
“其中兩船運的是海菜,仔細檢查過了,也並無過量鹽分,有乾有濕的。”
嚴世藩倒是沒有嘲笑他,隻是也沒在意。
“海菜京城中吃的雖不多,也並不是稀罕物。莫非他的醉仙樓要研究新菜來了?
再新也不過是海菜而已,能好吃到哪裡去。”
海菜,是明朝時人們對海帶、海藻、海苔一類東西的統稱。
這東西在海邊價格很便宜,因為內地人吃的很少,商家無利可圖,自然也不願意販賣。
張天賜買進兩船來,雖然有點突兀,但也談不上什麼值得關注的事,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
蕭府裡燈火通明,張天賜帶著張大,把海菜都運進了蕭府,放在了艙房裡。
然後蕭風設宴請張天賜喝酒,把張雲清、王迎香和巧巧叫出來一起吃。
至於巧娘和王家娘子,都死活不肯來,倒也沒擋著女兒上桌。
她們知道蕭風的心性,張天賜也不是外人,倒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張天賜一個勁的讓女兒給蕭伯父倒酒,氣得張雲清咬牙切齒的給他夾菜,堵他的嘴。
王迎香也不高興,因為張雲清雖然不滿意父親的稱呼,但到底借著給蕭風倒酒的名頭,坐在了蕭風的旁邊,自己則被迫和巧巧坐在遠端。
隻有巧巧滿不在乎,大口吃肉,大碗喝……湯。
蕭風是不讓巧巧喝酒的,因為太小了。
張雲清和王迎香如果想喝一杯,蕭風倒是能同意,但必須是最淡的那種米酒,不能是蕭風和張天賜喝的這種黃酒白酒。
張天賜環顧左右,有些詫異。
“大哥,聽說戚將軍和展護衛都在你家住著呢,怎麼不請來一起喝酒。他們也不算外人啊。”
張天賜對這兩位在他家裡浴血奮戰的事十分感激,雖然知道那是蕭風的麵子,但保護的可是他的女兒啊。
蕭風微笑舉杯:“女孩子太多了,不方便,改天我單獨請他倆喝酒。”
張天賜覺得這樣有點不夠意思,不過對蕭風言聽計從已經刻進他骨子裡了,連反駁的想法都覺得有罪。
於是帶著負罪感,張天賜連乾了三杯,把這事扔到腦後去了。
黑暗中,遠遠的一棵大樹上,有人在盯著蕭府。樹影搖曳間,依稀能看見身材高大,身形曼妙。
她一雙丹鳳眼都瞪得流淚了,一眨不眨的盯著蕭風,生怕一眼看不見,就被蕭風溜走了。
曾造辦家住在京城裡,雖然是最靠近城牆的那一片,但仍然是他最值得驕傲的事。
能住在城裡,那就說明了社會地位,至少不是那些必須排隊進城門的鄉下人能比的。
哪怕是鄉下的地主,想進京城也得等天明雞叫,想住在城裡也得有地方保函。
作為一個匠人,能乾到這個份上,也算是業界之光了呀!
所以曾造辦在進家門之前,先買了一塊鹵肉,準備晚上喝兩杯,慶祝今天有驚無險的躲過了麻煩。
在肉鋪和家之間,有一條又黑又長的胡同,曾造辦拎著肉,哼著小曲走在胡同裡。
一個人攔住了他,一身飛魚服,腰懸繡春刀。
曾造辦頓時就癱了,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幫他站穩,聲音很低,很冷。
“我隻問你一句話,這句話對你無關緊要,但你若敢告訴彆人,我保證你求死不能!”
曾造辦拚命點頭,不敢出聲。
“如果你還有當年的手藝,從拿到那塊玉佩,到磨字刻字完成,需要多久?”
曾造辦根本沒有說謊的想法,而且趙文華也沒提醒過他在某個問題上要撒謊,所以他肯定實話實說。
“最快也要十天。”
“你那徒弟呢?”
“最快也要十五天。不管找誰也不能低於十天!”
曾造辦顫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豪,這就是工匠精神!
能工巧匠的能力不容置疑!在我的領域裡,我就是王者!
那人也根本沒有質疑,轉身就隱沒如黑暗中。
“記住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