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虎嫵媚的一笑,眼睛看都沒看妹妹,隻是勾魂奪魄的看著嚴世藩。
“主人恕罪,是奴家學藝不精啦。當時街上人多,我不敢用太大的動作,她又跑得很急,故而略有偏差。
好在她死前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也沒給主人添麻煩嘛。”
嚴世藩嘿嘿一笑,臉上卻毫無笑意。
“可有人告訴我,是胭脂豹拉了你一把,才導致你出手時失準的。不知是真是假?”
胭脂豹臉上微微變色,但胭脂虎和她緊貼著的手輕輕掐了她一下,同時撒嬌的一扭腰。
“哪有這種事啊,主人你可彆聽彆人瞎說,那是我妹妹要跟我爭功,想搶先出手,結果我倆互相有所乾擾。
所以說呀,親姐妹也不行啊,為了向主人獻殷勤,連姐姐的功勞都要搶,是不是太可氣了!”
嚴世藩眯著眼睛,看著胭脂豹的臉,胭脂豹的臉上帶著和姐姐同樣的媚笑,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
“主人,人家是想表現給你看嘛。既然主人怪罪了,那奴家任主人懲罰就是了。”
嚴世藩的眼中的凶光慢慢消散,看著胭脂豹誘人的樣貌身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遺憾的搖搖頭。
“原來如此,這次便罷了,下次要以完成任務為主,你們姐妹一體,不管誰立了功,我都一樣有賞,爭什麼!”
姐妹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實在相府後院最靠近後門的位置,一進屋,胭脂虎就將門窗全部關上了,姐妹倆的呼吸聲都放得很輕,聽周圍是否有其他動靜。
然後兩人拿出棋盤,開始下棋。她倆的字落得時快時慢,但每落一個子,都會說幾個字,棋子敲在棋盤上的聲音,剛好掩蓋住那輕微的語音。
“姐姐,他派人跟蹤我們,看來是對我們起了疑心?”
“應該不會,咱們隻是暗中積攢極樂丹,他交給我們的事我們都完成了,他沒理由疑心什麼。”
“那他為何會派人跟蹤我們?”
“如果不是疑心我們,那就是要試試那個跟蹤者的本事了。能跟蹤我們姐妹不被發現,說明這人功夫很高,他要重用。”
“跟蹤人看見我拉你袖子了,你的解釋,他會相信嗎?”
胭脂虎沉默片刻,兩人也就遲遲沒落子,片刻後,胭脂虎連下幾子,卻不答反問。
“你為何要拉我的衣袖?”
“……姐姐,她能逃出去不容易,就差幾步,到了蕭府她就安全了……”
“那我們怎麼辦?我們任務失敗,嚴世藩會饒了我們?他隻要不給咱們極樂丹,咱們就又得多攢很久。咱們還沒準備好,還不是離開的時機。”
“如果她逃進蕭府,說不定真能如她留下的姐妹說的那樣,給蕭風提供證據,讓蕭風一舉搬倒嚴家呢。嚴世藩倒了,咱們就有機會一次拿夠極樂丹,從此隱居逍遙……”
“傻子,殺一個逃走的女人,我一個人去就夠了,嚴世藩為什麼要派咱們兩人去?他……”
胭脂虎的手忽然頓住了,然後重重的落下一子。
“他還是懷疑了,不過不是懷疑我們,是懷疑你。他派你跟我同去,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和我一樣殺人如草!”
胭脂豹的手一哆嗦,一枚棋子掉落在棋盤上。
“他為什麼會懷疑我?每次的任務我都完成了,那些人也都死了。他不可能知道是姐姐殺的。”
胭脂虎嫵媚的目光忽然變得格外淩厲,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外,然後她輕輕站起來,像一隻大貓一樣,輕輕走到門前。
雙手猛然一拉,門開兩扇,屋外空無一人。
胭脂虎回到桌子前,恢複了慵懶嫵媚的樣子,聲音卻變得更細微。
“剛才有人靠近門外,我靠近門的時候他就走了。如果我沒猜錯,是你說的那個人來了。
能跟蹤我們不被發現的人不多,對你有懷疑的人也不多,他剛好兩樣都占全了。”
胭脂豹縮了縮脖子,感到一股寒意。那個號稱忍者之王的家夥,不在沿海跟俞大猷打遊擊,跑到京城來乾什麼呢?他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帶著徒子徒孫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