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咬牙切齒的問:“蕭風,你是鐵了心要和老夫作對了?你可知道,如果查無所獲,是什麼後果嗎?”
蕭風麵帶微笑,語氣卻斬釘截鐵:“不管什麼後果,下官自行承擔便是。”
說完蕭風一揮手,安青月帶著捕快們就進入了後堂!
嚴嵩隻有嚴世藩一個兒子,沒有分府居住。但嚴嵩隻有妻子,沒有妾室,他妻子跟他住在左側堂屋,不住後院。後院裡除了女性女仆居住的小屋外,幾乎都是嚴世藩的妻妾。
此時後堂也已經被驚動了,在管家的組織下,各屋的女子都紛紛走出來,打開屋門,等待搜查。
女性奴仆們也就罷了,有七八個女子,都是嚴世藩的妾室,從未拋頭露麵過,此時在眾目睽睽之下,都覺得羞憤不已。
嚴世藩卻是最沉得住氣的,甚至還揮揮手,向蕭風做了個請的手勢。
片刻之後,安青月走到蕭風麵前,小聲道:“這些女子都有納妾聘書,從名字和籍貫上,也沒有和落選秀女吻合的。”
蕭風點點頭,不在意的走到那個大屋子麵前。
“嚴兄,這房子這麼大,是做什麼的?”
嚴世藩十分淡定的笑笑:“原是府中庫房,存放一些大型物件的,後來庫房挪到前麵,也就空下來了。”
蕭風上下打量著房子:“怎麼隻有窗戶,沒有門啊?”
嚴世藩不在意的說:“怎麼會沒門呢,隻是比較隱蔽罷了。庫房總是要防盜的嘛,對吧。”
蕭風盯著嚴世藩:“那可否請嚴兄打開大門,讓下官看看呢?”
嚴世藩的獨眼同樣盯著蕭風:“你非看不可嗎?”
兩人對視了片刻,蕭風緩緩的說:“下官今日到此,總要查個明白,嚴兄若是阻攔,隻怕不妥。”
嚴世藩歎了口氣:“既然蕭大人執意如此,在下也無可奈何。實話告訴大人,這房子的門,在這裡。”
嚴世藩走上前,對著房子上的一處,看上去毫無二致的牆體用力一推,牆上頓時開了一道門。
蕭風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張無心說這房子旁邊的牆有暗道,按理說暗道應該是通往一處很隱秘的地方才對,如果這房子上本身就有門,那還要暗道有何用處?
但此時已經不容他多想,嚴世藩揮了揮手:“各位大人,既然來了,就都請進來吧。”
眾人隨著嚴世藩走進大房子中,驚訝的發現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完全不是所有空置庫房的模樣。
大廳裡還有一些很精巧的家具,百官中不乏見多識廣之輩,一看就知道是乾什麼用的,不由得露出會心的微笑。
忽然一陣女子的笑聲傳了出來。大廳旁邊的小屋裡,走出十來個女子,都穿的很暴露,見到這麼多人,一時都驚慌不已。百官也都很尷尬,蕭風的心裡猛地一沉。
嚴世藩毫不在意的說道:“各位見笑了,這都是在下的妾室,和外麵房子裡的一樣。在下喜好男女之事,人所共知,但家父家教很嚴,不敢放肆。
這些器具,是請京城有名的歡場魯班所造,偷藏於此。妾室中自有出身良家,端莊賢惠的,從不入此屋。經常在此屋中與在下歡愉的,多是從各地青樓中贖回來的。”
嚴世藩侃侃而談,對自己隨意開車之事毫不避諱,百官不禁啞然,都偷偷的看著嚴嵩。嚴嵩老臉通紅,狠狠的啐了兒子一口:“小畜生!”
嚴世藩拿出一摞贖身契,舉到蕭風麵前:“大人,可要驗看一下嗎?”
蕭風看著這些女子,她們身著輕紗,臉泛紅潮,個個仿佛都沉醉在極度的快樂之中,看著眾人,眼神中帶著渴望。
蕭風能看到她們眼睛深處的悲傷和驚慌,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能證明她們是被迫的。換句話說,隻要這些女子中沒有落選秀女,哪怕嚴世藩承認虐待了她們,在這個時代,也不犯任何罪過。
蕭風知道自己今天一敗塗地,他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那些假裝轉臉,其實都在偷看的官員,轉過頭正麵看著這些放蕩的女子們。
“你們若有冤情,此刻請告知我,我一定能帶你們脫離苦海。你們若知道誰有冤情,我也能帶你們走。”
沒有一個人出聲,女子們都看著他,其中有一個忽然大聲的罵道:“不要臉的臭男人,你看什麼!滾開!”
那些女子似乎被驚醒了一樣,亢奮的開口,怒罵蕭風,就像在比賽一樣,爭相表現著自己的忠心。
蕭風呆呆的看著她們,眼神中沒有憤怒,隻有深深的痛苦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