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蕭風終於要揭曉謎底,戚繼光覺得十分好奇,跟著去看。
箱子打開,裡麵同樣是用棉花包裹著的,蕭風拿起一個,撕開棉花,裡麵是一團油紙,撕開油紙,裡麵是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確實像個雞蛋,不過形狀更長一些。
“這是什麼?火藥?怎麼跟我之前見過的不一樣呢?”
蕭風笑了笑:“這東西是入世觀的最新產品。嚴格來說,在入世觀之前就有了,我不過是加大了它的威力。關鍵是原來的主人不敢承認做過這東西,這鍋就隻能由入世觀來背了。”
天色將暗,韃靼人大隊人馬終於結束了對古北口周邊的劫掠,派出兩千騎兵,押送奴隸和財物向草原方向行進。
剩下的兩萬人馬,一萬人駐紮在古北口,另外一萬人繼續挺進,和走在前麵的一萬人馬彙合。
兩萬韃靼鐵騎,足以傲視當世,任何一隻大明部隊,除非有四萬騎兵,否則都難以對抗。
而京城附近,短時間內根本就不可能湊出四萬騎兵來,步兵再多,最多守城,在野外就隻有被屠殺的份。
即使戰術得當,能偶爾打贏一次,對方放起風箏來,也隻有乾瞪眼,兩條腿追不上四條腿。
而留在古北口的一萬騎兵,一是養精蓄銳,隨時準備作為後援,更重要的是要防備大明調動兵馬,堵住古北口這個要塞,切斷回路。
大明兵馬雖然弱,但畢竟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真的留一座空城,大明的軍隊趁機占領了,再想啃下來就難了。
這次打順利,是因為古北口的守軍防備不足被偷襲了,真要拉開架勢硬啃,也是要掉幾顆牙的。
俺答汗意氣風發,不斷催促部隊前進,恨不得一下就衝到密雲城下。
密雲城雖然未必能打的下來,但密雲周邊城郭,比古北口還要富庶,他敢打賭密雲守軍不敢出城,仍舊是自己任意搶掠的局麵。
蕭芹和俺答汗並肩而騎,卻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怎麼,你還在琢磨著那個所謂的‘測字天師’?放心吧,戰場上講的是真刀真槍,就算他真的有些道法在身,也擋不住我的兩萬鐵騎!”
俺答汗沒有直接說他不信蕭風的道術,因為作為蒙古人的一支,他也繼承了蒙古人對道門一直以來的態度——半信半疑。
從鐵木真開始,蒙古曆朝曆代的領袖,都對漢人的道家文化半信半疑,哪怕是元朝後期為了打壓道教,開始扶持佛教,其實也是政治需要,內心仍然對道家不敢輕視。
這大概和丘處機當年對鐵木真傳道成功有很大關係,所以俺答汗對蕭風可能有道術在身,並沒有表現出絕對不信的態度。
蕭芹看了俺答汗一眼,這個對自己信賴有加的異族首領,估計心裡一直認為自己也是個道家人物。
雖然自己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但自己對人心的洞察力,對事情的精準判斷,都帶著神秘的色彩。
他知道自己是白蓮教的,但蒙古人一直以為白蓮教是屬於佛教的。這也是為何元朝一度和白蓮教十分友好的基礎。
自己作為白蓮教的聖使,俺答汗卻覺得自己是道家人物,這事十分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他的感覺居然出奇的準確。
隻是蕭芹還不打算告訴他自己的真正來曆,更不想告訴他自己對蕭風身份的猜測。
蕭風,這麼重要的人物,自己在京中的密使竟然忽略了,隻告訴過他此人和嚴家作對。
不過蕭芹也明白這是為什麼。嘉靖寵信過的道士太多了,像潮水般來了又去,各領風騷三兩年。密使估計把這個年輕人也當成了其中的一員了。
何況,密使隻專注兩件事,斂財和刺探軍事情報,蕭風之前雖然和嚴黨鬨得凶,但跟這兩件事都不沾邊,所以對他的報告隻是掛角一將。
直到這次蕭風隨軍出征,密使才補齊了他的一些資料,也才讓自己真正注意到這個人。
蕭風啊蕭風,你此刻在乾什麼呢?
此刻蕭風正在緊緊的盯著戚繼光,他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戚繼光坐他就坐,戚繼光站他就站。
“蕭兄,你到底要乾什麼,你倒是說啊?”
蕭風一言不發,隻是坐在他對麵,熱切的看著他。
戚繼光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