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書舍人蕭風回萬歲:“沒有疑慮,不過是想著大同位置重要,是京城門戶。如今仇將軍去鎮守,隻怕俺答汗未必敢去打大同了。那他隻能繞道去打古北口了,若如此,不知仇將軍當如何應對?”
新任大同總兵仇鸞回:“舍人多慮了,若打古北口,兵當從大同城下過,本將豈有不知之理?自然會出兵阻擋,豈會放他到古北口去?”
萬歲大悅:“蕭舍人第一天聽政,就能提出這樣的問題,難得。仇鸞對答如流,朕也甚是欣慰。”
這廷記官員當真是儘職儘責,且擁有單身二十年的手速,不但把大家的對話記錄得一字不差,居然還能記下來“萬歲大悅”!
當初萬歲有多大悅,隻怕被兵臨城下後,看到這份廷記就會有多大怒。
蕭風在你上任之初就提醒過你,你倒好,信誓旦旦地吹了牛,結果放任韃靼人從大同跑過去打了古北口,一直打到朕的眼皮子底下!
這是什麼罪過?往輕了說,是無能,往重了說,是欺君!你是選罷官,還是選抄家?
仇鸞立刻就跳起來了。
“來人啊,點起兵馬,和胡大人帶來的兵馬整編,騎兵全體先行,步兵選精銳者半數隨後押運糧草,剩餘步兵堅守大同!”
就這樣,胡宗憲和仇鸞帶著一萬五千騎兵,一萬步兵,衝出了大同,直撲古北口。
聽到了仇鸞的喃喃自語,胡宗憲心裡暗笑,但臉上還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
“仇將軍,蕭兄道術精深,且與下官情誼深厚,斷不會讓我和仇兄吃虧上當的。
實話說,若不是下官和仇將軍情誼深厚,蕭兄可能就不提醒仇將軍廷記的事了!”
仇鸞心事重重的點點頭,前方忽然傳來一聲喝問:“什麼人?”
仇鸞像驚弓之鳥一樣跳了起來,驚慌的伸手拔刀,前方人大聲喊道:
“是探馬,前方發現韃靼人騎兵!”
仇鸞更緊張了,大刀在馬鞍旁掛著,拿了兩次都沒抓穩。
“多少……多少人!?”
“稟將軍,目測不超過三千騎兵,攜帶著大量奴隸和大車,應該是押送戰利品的運輸隊!”
仇鸞這次真的跳了起來。
“後方可還有兵馬嗎?”
“探馬沒有發現,至少二十裡內沒有兵馬!”
仇鸞看了胡宗憲一眼,示意你說話。胡宗憲點點頭,他雖然是個文官,但打仗比仇鸞更靠譜。
“派三千騎兵,快速前進,截斷運輸隊和古北口之間的路線。若發現古北口方向有兵馬過來,當即廝殺,同時飛馬來報!”
“是!”
“派五千騎兵,快馬加鞭繞到運輸隊的前麵,攔住運輸隊進入草原的路線!若草原方向有兵馬來援,當即廝殺,同時飛馬來報!”
“是!”
“剩餘騎兵,按探馬所報位置,提速前進,趕在天黑之前接敵!”
“是!”
“諸位將士,運輸隊押送的肯定是韃靼人在古北口一帶劫掠的奴隸和財物,大家注意衝殺時不要殺沒有馬的奴隸!此戰之後,押送的財物一半拿出來犒賞全軍!”
軍隊頓時山呼海嘯,士氣大振,按胡宗憲的安排三麵合圍。
仇鸞本來滿意的連連點頭,不過最後一句讓他很是心疼一下,隨即又想開了。
“還剩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