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如玉往事(1 / 2)

俺答汗喝的大醉,蕭風也喝了不少,總算沒被俺答汗放倒,保住了顏麵。

回到大同城裡官署,就見張無心拿著一張紙在看,麵帶笑容。

“傻笑什麼呢?安青月給你寫信了?不至於吧,就這麼四五天的功夫,還寫信?”

張無心慢悠悠的抖了抖信:“不是青妹的,是公主殿下的密令,飛鴿送到的。”

蕭風一愣:“她哪來的鴿子,蕭府裡的鴿子都是巧娘管著的,沒有我的話她肯定不會讓彆人用。”

張無心聳了聳右肩膀,把信遞給他。蕭風皺著眉頭拿過來看。

“蕭大人,五日無藥,周身不適,氣息微弱,觸手冰寒,若再無藥石,恐有不忍言事。

另,近日有人上書父皇,聲稱有藥可醫治我,求父皇賜婚,其為官宦之子,學識過人,父皇亦心動,望速歸。”

蕭風頗感頭疼,公主如果能嫁出去,其實也是件好事,自己應該鬆口氣才對,可為何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呢?

公主沉屙已久,如果哪個官宦家裡有如此妙藥,早該拿出來討好嘉靖了,怎麼會等到現在呢?

不管怎麼說,此間事已了,蕭風決定先回去再說,畢竟如果長時間不吃藥,公主的身體虛弱應該是真的,隻是這丫頭一貫比較誇張罷了。

蕭風卻不知道,此時密使已經帶著胭脂虎出發了,嚴世藩也難得的頂著還略有靑腫的臉出府了,專程去了百花樓見張遠。

嚴世藩不在家,整個嚴府後院都似乎比平時輕鬆了一些,不少姬妾都跑去花園裡遊玩賞花了。

在一個變態的眼皮底下生活,哪怕是最受寵的人,都有一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因為變態嘛,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下一秒會乾什麼。

不明白這種感覺的,可以多看點描寫變態的電影,例如囚禁啊,奴隸啊,羔羊啊,有這些關鍵詞的,一般差不了。

胭脂豹沒有被分配任務,密使勸說嚴世藩按老規矩辦:胭脂姐妹隻能派一個人出去,另一個不能出京城。

嚴世藩雖然已經沒有了忍者的武裝力量,但他和東廠的交情不淺,東廠雖然不能公開幫他乾什麼,暗中幫他盯住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然而今天,嚴世藩卻不得不讓東廠鋌而走險一次,他也預備著付出重大的代價了。張遠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兩方的合作完全是利益相關。

當張遠看見嚴世藩手中銀票的數目時,眼睛頓時就亮了,但還故作矜持,以期抬高價格。

“小閣老,你讓我去乾的,那可是掉腦袋的事兒啊。現在萬歲對錦衣衛的信任不下於東廠,這時候我去冒這個險,太大了吧。”

嚴世藩微微一笑,又掏出一張銀票放在一起,推給張遠。

“就這麼多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東廠乾的事兒,要真拿出來說,哪件不用掉腦袋?

這些年你們冤枉了多少官員,又殺了多少無辜?彆的不說,你這百花樓裡的姑娘,都是怎麼來的,還用說嗎?

那個忍者,死不死的其實對我威脅不大,我也隻是圖個心安而已。大事我都辦了,你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你不願意乾,我也不怪你,隻是不一起做幾件掉腦袋的事兒,今後的合作也就罷了,放不下心啊。”

張遠默然,他聽出了嚴世藩話裡的善意和威脅。他雖然貴為東廠廠公,但和嘉靖並沒有陸炳那樣的交情,東廠手裡的證據也不足以威脅到嚴世藩。

如果嚴黨傾力對付自己,嚴世藩手裡一定掌握著東廠的一些罪證,以嚴黨的力量,對付陸炳或許是兩敗俱傷,對付自己,自己大概率是單方麵完蛋的。

嚴世藩現在就是讓他做選擇,把原來若即若離的合作確定下來:如果你願意跟嚴黨合作,就彆扭扭捏捏的了,上了床才算夫妻!

如果不願意跟嚴黨合作,那咱們今天就一刀兩斷,以後我也不用你幫忙,你也就自求多福吧!

這個手段跟現在很多渣男pua女孩一樣:你說你愛我,就要證明給我看,今晚就彆回學校了。

如果你不答應,就說明你不愛我,咱倆就一刀兩斷,然後我假裝跳個樓割個碗給你看。

所以女孩子們要牢記,碰上對方這麼說的,一定要誠懇地告訴他:我爸和我哥都一直盼著這一天呢。

走,去我家睡!什麼?你不敢去?你連睡我都不敢,還敢說愛我?分手!

張遠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扭扭捏捏地點點頭,決定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嚴世藩暗自鬆了口氣,他對人性的把握又一次成功了。張遠心狠手黑,但在陸炳的強勢下,始終充滿了不安全感。

而以陸炳和黃錦的關係,將來黃錦正式當上太監一哥,錦衣衛勢必更加壓製東廠。自己這個廠公就會變成個傀儡,隨時會被替換,甚至被一腳踢出去背鍋頂罪。

但和嚴黨結盟後就不同了,陸炳忌憚嚴黨是公開的秘密,嚴黨加上東廠,足以抗衡陸炳和黃錦的組合。至少眼下是夠用的,至於將來……

“小閣老,你重新當了景王殿下的師傅,將來若是景王能登基,你可就是帝師,到時不能忘了我呀!”

嚴世藩點點頭,看著張遠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這家夥果然不是笨蛋,他下定決心結盟,果然和自己手裡的景王,這個寶貝疙瘩有關係。

“放心吧,隻要你我同心協力,共同輔佐景王成功,廠公必然能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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